2011年3月7日 星期一

全人共有的大地母親~



當墾殖者出現在原住民生活裡(不管是生活領域的入侵或是文化的佔領),似乎就代表著當地的自然生態循環系統即將遭受到破壞而進而導致生態失衡,而更重要的是外來文化將原住民傳統的價值觀念這底粉碎,貨幣概念的引入,土地私有化的買賣等等,都將原住民族原有對於自然界的敬畏態度開始產生轉變,她們不再僅取所需,也不再以維持平衡概念,而開始大規模的現代化,文明化。而這些生活「進步」換來的是原住民族傳統對於自然界價值觀的崩解,她們開始金錢買賣,也開始儲蓄貨幣,懂得用貨幣換取更多的奢侈品,懂得人要過富庶文明的生活,孰不知這些的進步也將她們帶離山林,帶離自然界,失去的卻是山林守護著的神聖任務!
當現在有些原住民族高喊著建立「共管機制」、「國家公園共管」、「還我山林」等這些運動的同時,我們不襟要問一下「妳們真的準備好了嗎?」,原住民生活態度的轉變以及現階段環境的變遷,這一代受過文明洗禮,享受過文明帶來好處的這一批「新原住民」妳們真的準備好了嗎?
「共管」一詞代表著上對下,我擁有你,你是我的所以我當然要來管你,試問這是原來原住民族對山林、對生物界的態度嗎?就我所知台灣大多數的原著民族對於大自然的態度是敬畏的,是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是猶如看待自己的母親一般的來看待這片山林,這片養育我們的母親-「大地」。原住民族沒有一天管理過這片土地,也沒有試圖要控制過這片土地,一個從來沒想到過要控制土地的人,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這要教原住民如何來共管這片土地呢?小孩能管自己的母親嗎?當共管機制建立時懇殖者是不是又要教導原住民族如何來管理這片土地呢?那到底是共管,還是依墾殖者其原有的觀念與體制來管呢。當墾殖著挾帶著優勢的財力與文化強力入侵原住民的傳統領域,破壞這片土地原有秩序與生態系統,造成原住民與自然生態的關係不再如同她們祖先般的密切與依存,也失去了對於大自然依存關係的情感,這時候提出所謂的「共管機制」與原住民的新夥伴關係,無非是陷原住民族於不義,將墾殖者的原罪硬加諸在這一代已失去與自然界依存關係與情感的原住民身上,讓其背負著背棄山林的十字架去面對其祖靈,這又是何其情何以堪呢?

人類存在於地球約莫五十萬年,然生物界出現在地球上以好幾千萬年,一個才出現於地球上不久的「物種」試圖運用本身的智慧與經驗去控制這個星球,來為己身之存在而不斷的發展、擴張,無止境的來消耗資源。管理土地、管理自然界,人類真的有那份智慧與經驗可以用來管理這片土地嗎?看看歷史,想想我們周遭最近發生的土地事件,我們可以很清楚的得到一個答案,與其想如何去建立共管機制,倒不如想想如何管管自己。人類的存在與其他物種一樣,都是維繫著自然界正常運轉的一個重要因子,而這個因子如果產生失序不穩定狀態,自然界的災難也將隨之而至!
如何去找尋原住民族與自然界的那種相互依存的關係,如何與將自然界存在的法則建立在人類追求進步的基礎上,遠比去建立一個虛幻不存在的制度來的更具有意義!

人、傳統、文化、生態與土地~



「墾殖者」-這是一個非常沉重的名稱,他代表著開發、創造、冒險與先驅的角色,但也同時扮演著,驅離、壓榨、迫害與傲慢,基本上這是一個雙義詞,如何去定義這麼角色的定位,全憑扮演者自身對於土地的情感與認知而定。墾殖者與被墾殖者之間的關係難以定論,陳玉峰老師說:「台灣在經過百年來的的政權演化,使我們似乎是懇殖者也是被墾殖者!」而以原住民的角度來看時,我們實屬一墾殖者,這應該是毫無疑問的。但原住民真的只是一純然的被墾殖著的角色嗎?當我們一昧的以這樣的角度來看待人與人或人與土地的關係時,似乎又把人的位階給予提升,或是這樣說還是以人(墾殖者)與人(被墾殖者)之間的對話角度來切入這一個有關於生態的議題,這樣的討論是不是足夠的,是否可以整個全面性的涵蓋住這樣一個嚴肅的議題,生態的議題演變至今應該朝向人與自然界的對話,讓自然說話。
傾聽大自然的聲音,讓人重回大自然的蘊涵中。人類自從高度發展文明後就幾乎失去對於自然的尊重與善待,當我們走出自然背棄山林的同時,還有著另一群人默默的為全人類繼續保有與自然與土地對話的能力努力著,而我們竟不知感謝她們默默的為全人類保有這一暢通的管道,反而極盡的想切斷她們與自然溝通的管道,霸道似的思想強行灌輸給予她們,讓她們幾乎背離了她們最原始與大自然的依存關係!
民主社會的強勢運作下,原住民的傳統文化議題、他仍然只是一個「議題」,而不是一個問題,問題還可以尋求解答,然議題往往就只是個妥協的工具。這個社會是多元文化的展現,而這種多元文化在國家機器及社會機制的運作之下發展出一套非任何民族專屬的「社會生存系統」,在這套社會生存系統下每個民族,每個族群,乃至於每個人,都有公平的發展權利,每個人依循自己的想法選擇一條自己的道路去走,沒有人會限制你什麼,在原住民議題普遍的被提起被運作之下,什麼是一條原住民族她們該選擇該走的路呢?在太多外在因素去干擾她們的同時,似乎我們也應該放下一切的權力下放與金錢援助,進而以觀察傾聽者的角色去了解現在原住民族如何去看待她們祖先留下來的內在價值,而不是一直去協助、去幫她們提計畫,爭取補助,在尚未了解她們想要什麼的時候貿然進入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原住民族在這樣的過程之中找到了一條真正屬於她們文化的內在價值,而又不與違背社會公平正義的原則下,在與以技術層面與實質層面的補助計畫後這才會使得真正屬於原住民的內在價值與已展現出來,而不是展現出另一種「墾殖者」的面貌。在台灣現今的社會幾乎已無所謂族群文化強勢殖民存在的現象,有的只是各族群之間對自己文化的認知與體悟越來越薄弱,現在鼓勵原住民族去追尋原住民的根本文化的同時須同時去面對另一個問題,這樣的結果會不會讓原住民族更加的弱勢,更加的與社會疏離,未來產生更多的社會問題,這些都是推行者與執行著須認真考慮的問題。我們期待的是文化多元發展與認同,要的是追尋我們的根源,期待藉由我們的兄弟姐妹來幫助我們追循以往存在而現在失去的知識,而不是一種表面文化的假面。
現今台灣社會原住民的聲音普遍的被聽見,越來越大聲,400年來第一次有被尊重的感覺,要當家要作主,要回屬於他們的「土地」,這就是民主的價值,每個人都有權利保有屬於她們的東西,這是個好現象,但是呢?相對的這片屬於公共財的山林變成了「私產」,擁有的概念改變了原住民的價值觀與自我的認知,是她們改變了自己的原性,也慢慢的在漢人社會的教導下,趨附於利益關係為前提的價值觀上,在依此為基礎,他出了400年來的怒哄,台灣山林野代表她們的祖靈發出了怒哄,只是祖靈們要的不是權利、慾望及利益,她們要的是身為山林守護者傳人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