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15日 星期四

台灣兩黨政治中的執政黨與前執政黨兩黨

最近總統候選人蔡英文宇昌案的事件幾乎充斥著各大媒體的版面,呈現一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現象。但如果仔細再往裡面推敲,就可以發現兩黨之爭其實都是在打混帳、模糊帳。而媒體及各大名嘴們都用各自的立場去解讀這個案子,試圖模糊一個焦點,讓民眾霧裡看花陷入執政黨與前執政黨(非藍綠)的紛爭之中。2000千年總統大選之前民進黨從未想過會有執政的一天,所以對於揭弊不於餘力,竭盡所能的扮演好在野黨的角色。但2000年總統大選民進黨獲勝嘗到了執政果實的甜美,此時對於揭弊開始有了猶豫的態度,揭弊之時想到的是萬一我們又執政的時候呢?就這樣「我們又執政了」這樣的心態,使得台灣只有執政之爭,沒有是非的概念,媒體呢﹖也就跟著執政黨與前執政黨放出的煙霧起舞。就本次宇昌案而言,絕非媒體目前討論的蔡英文是和時簽署投資宇昌生技的時間軸問題,本案核心點應該是蔡英文該不該在卸任後擔任宇昌董事長的問題,行政高官適不適合在卸任後轉任跟國家投資或與任內職務有其利害關係的公司,所以國家才設有旋轉門條款。這樣重大的缺失,國民黨理應互打得很好事一個非常好的反敗為勝的契機,但為什會讓他流失呢?原因就在於國民黨自己本身也有許多這樣的問題,一但問題切入核心,未必對己有利。這將會傷害到執政黨與未來可能執政黨的利益,自然也不部會有認很認真的去切入問題核心。所以整個問題都淪落在一場迷糊仗中,民眾有就摸不著頭緒,是非也就在藍綠紛爭中流失,民眾的公眾利益與知的權利也就被犧牲忽略了!

2011年11月17日 星期四

蘭嶼雜札(下)の再見飛魚

隔日一大早六點多就起來,發現最晚睡的我竟然是最早起的,在我起來之前還是有個熟悉的小插曲,這應該是楊國禎老師研究室的傳統吧!大約四點多江綸的手機鬧鈴響起,呼叫著大家起床,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我想起研究所去楠溪出野外,夜宿塔塔加鹿林小屋時猴子的手機也是在差不多時間響起,聽鳥媽說女生那邊品潔的也是,楠溪經驗重現蘭嶼!七點一到大家也都還沒起床,我在簡單盥洗之後隨即出門,雖然外面仍然飄落著小雨,但仍阻擋不了我窺伺蘭嶼神秘面紗的決心,換好裝後帶著我的小相機出門了,一路在部落內的小路繞,一如先前我這樣一個外來者侵入部落自然也引起好奇的眼光,但我總是先和善的點頭微笑,我相信誠懇的笑容應該可以化解不同文化的隔閡,我走到一個奇特的涼台前停了下來,涼台牆上用紅色簽字筆寫了幾句漢字,不室內容吸引我而是涼台內的三隻小狗吸引我,涼台是一個單身女子的住所,他睡在這涼台中跟三隻小狗睡在一起,他先問我從哪裡來要來幾天,當我告訴他我從台中來,他很高興的跟我說他以前在台中工作,也嫁到台中去,但是嫁的不是很好,最近幾年才又回蘭嶼定居,跟他聊了十多分鐘後他請我順道去雜貨店幫他買菸及飲料,我想說順道沒關係答應她後就要往上走,沒想到他叫住我說:「我還沒給你錢!」我說沒關係回來再拿,他堅持先給錢,我也就只好跟他拿了一百元就往上走了,邊走邊想昨天在農會平價中心遇到一個年輕女子,可能有點智障一直要跟我要一百元買東西,但我沒給!今天這一個我東西都還沒買就堅持先給我錢,也不怕我跑了不買,雖然只是區區的一百元,我想他堅持的不是什麼,他堅持的是一種蘭嶼原住民族的尊嚴。
部落的族人也都相當早起,由於天氣不佳,大家都窩在涼台上聊天,展現一種樂天的天性,天氣好就外出工作補魚、種芋頭等,天氣不好就在涼台上享受這難得的清閒。我一路沿著小路走,有路走到沒路,沒路之後又找到路,這時候的朗島部落有兩戶人家在造船,一艘造的比較大約為8-10人拼板舟,雖然名為拼板舟但卻是用現在材料做成,僅是造型為傳統拼板舟的模樣而已。另一戶再造的比較小約2人拼板舟,但卻是依照傳統工法在製作,我很好奇的站在旁邊看了許久,其中一位比較年輕的斜眼看了我一下,就繼續工作,長者應該是主要的造船者,一邊造船一邊教助手如何造船,這樣的文化傳承畫面難能可貴,於是我試著問他們可否拍照,沒想到年輕的那位一口就回絕了我,長者一邊工作一邊回答說拍照要收一百元,我笑一笑之後再看了一會就離開,一百元讓我拍造船畫面我一定會花,因為畫面難能可貴但是我想了一下,他說一百元的時候連看我一眼都沒有,這可能是句戲謔的話要我知難而退,如果我真的給他一百元,那就等於是在污辱他,基於對在地文化的尊重我選擇離開。
朗島舊部落區範圍並不大,一下子就繞完回到民宿,一到民宿就看見謝大哥剛下海回來,很高興的向我展示他的戰利品,看見之後眉頭一皺,不知該怎麼接話,仍故作鎮定問他說「這樣打魚好嗎?蝶魚那麼小之又沒肉。」謝大哥回答說:「這是蘭嶼風味餐的特色阿!」心想早知道就不吃風味餐了,今晚真不知道怎麼下筷,長期再推海洋保育請綠島遊客拒吃珊瑚礁魚類,而我卻在蘭嶼當遊客,正當我在思索的時候謝大哥將魚獲分成三份,其中一份送給生活狀況較不佳的親友,一份是我們風味餐要用剩下來的才是自己食用的魚。突然之間,我恍然大悟,看著桌上謝大哥的魚獲與在綠島看見打魚人的魚獲,明顯有很大的差別,綠島的魚獲無論在數量或是種類上都比謝大哥的多且雜,我在試探性的問謝大哥天氣不好一趟下水怎麼不多打一點,難道蘭嶼沒有魚了嗎?謝大哥回答我海裡魚還是多,打這樣就夠了為什麼還要多打,這也讓我想起在與二姐交談時曾問他說,為什麼只做民宿不順便帶浮潛等活動可以多賺點錢。二姐回答我說:那個要留給別人去賺,我們不要把錢都賺光光,要留給別人賺我們做民宿就好了。二姐家其實並不富裕,雖然兒女都在外賺錢,但二姐最小的小孩是個罕見疾病兒,醫藥費花費有點高(由二姐的描述可能是肌肉萎縮症),但仍然保有原住民族樂天共享的天性,在則蘭嶼現今雖然年輕人都去買機動船來捕魚,但老一輩的卻是堅持使用拼板舟出海捕魚,而機動船隊的噸數及規模都不大跟綠島比起來魚獲量應該不道綠島的十分之一,我不知道其他人的作法及想法是否跟謝大哥一樣取今日之所需,用今日之所獲,這樣的概念應該就是一種很好的人海關係概念了,不是不能吃魚也不是不要吃魚,我想應該要推行的海洋保育策略的吃對魚不但是季節而以,應該是從捕撈方式及捕撈數量種類就開始進行認證,這樣才是真正的吃對魚,也因如此才能永保海洋生態環境朝正面永續的方向發展!
P.S PO這張相片其實讓我掙扎了一下,但這張相片的意義十分深遠,我們在綠島看見打魚的人一天內打個四五次,而且每次的魚貨都是這張的四五倍以上,我在這邊的時間民宿大哥僅下海捕一次,取一日之所需,這樣的漁獵採集模式,才是永續漁業的根本! 九點多大家也差不多都起床了,在客廳用早餐的同時也討論著今天的行程,幾個大小天池的行程由於天候不佳又一直下雨,民宿二姐建議我們不要貿然前往,天雨路滑還蠻危險的,蘭嶼的山雖然不高但也有500多公尺,界大多為斷涯地形,出門前囑咐我們記得下午四點前要回來,謝大哥要帶我們去舊部落看傳統地下屋,晚上六點準時開飯。如果說今天是一個人的旅行,我應該會選擇在朗島及東清部落裡步行活動,體驗一下部落族人的生活,累了就坐下來發呆有機會就找人聊聊天(這點可能很難,年輕一輩大多在台灣工作,部落裡大多是老人語言上溝通不易),這樣的方式才有機會真正的認識蘭嶼,知道蘭嶼。出門之後我們先往西行,先到坦克岩,秀菊姐想要到潮間帶的潮池裡面去走一走,看潮池中有哪些生物,可能是因為天氣不佳的關係潮池中生物並不豐富,而我也沒有先把蘭嶼潮間帶遍,只是尋找可能有招潮蟹的地方停下蘭看一看,很可惜的此行我並沒有看到任何的招潮蟹,倒是在路上遇見一隻毛足圓軸蟹,寄居蟹也沒有發現,應該是跟天氣有關,像這樣的天氣在綠島是很容易看見魚鷹出來覓食,但是在蘭嶼也沒發現魚鷹,只有在蘭嶼燈塔目擊紅隼兩隻,鷺科的鳥類也不少白鷺、蒼鷺、岩鷺等。蘭嶼的農業水土保持也很生態,到處是梯田但幾乎沒有看見水泥化的駁坎,都適用石頭堆砌而成,上面還長滿了蕨類及苔蘚類植物,這種地景讓人看的就很舒服,蘭嶼人的日常生活幾乎都與大自然融合在一起,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天人合一吧!
接下來我們往全台灣最高的燈塔「蘭嶼燈塔」前進,蘭嶼燈塔興建於1982年位於蘭嶼島的西北角山上,海拔高度209公尺,塔高14.8公尺,總高度位居台灣燈塔之一最。燈塔位居蘭嶼西北角位置名稱叫鰭尾的山上,是一個蠻僻靜的制高點,旁邊有個半荒廢的軍事防舍,裡面沒有人居住但是有整理的跡象,如果來到這裡只在門口拍個照那將會是一個遺憾,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們決定試探性的進去看看,由於我們去的時間非假日應該有人會在,於是我們走進去尋找裡面的工作人員詢問是否可以參觀,得到首肯後,我們就大搖大擺的在其中繞行,爬到制高點的燈塔區,這邊除了燈塔外還有空軍的飛航導引雷達,海巡的雷達等相關安全設施,而在此可遠眺整個蘭嶼島的西半部與北半部,但因四周植被豐富,被芒草所遮掩,只有往南處有開口可遠眺開元港與椰油部落是也非常良好,天氣狀況好的時候往北方望去應該也可以看見綠島,
燈塔回程本想往小天池前進,但想起二姐的叮嚀與天雨濛濛路面濕滑,為了安全還是決定不過去了,下燈塔後已屆中午,我們先到蘭嶼機場收EMAIL後回再民宿休息,在回民宿的路上過機場不久我們就發現一隻珠光鳳蝶遭受陸殺,羽翼的部分有稍微損傷,致命傷應該是腹部,拍完照片後遇見兩個原住民,他們想要就給他們了畢竟這是他們的財產,且也已死亡就讓它留在蘭嶼這片土地上吧。
接下來在蘭嶼我們只剩下一條路未走過,那就是連接野銀部落與紅頭部落的橫貫公路,於是我們再度往東行經過東清部落到達野銀部落後又轉入山,爬坡爬到一處置高點時,整個野銀部落的新部落與舊部落(地下屋區)一覽無遺,趁機拿出相機捕幾張野銀部落的相片,然後繼續往紅頭部落前進,非常巧合的在蘭嶼橫貫公路的半途嶼秀菊姐和江綸相遇,此時天空已經又開始飄著雨了,簡單聊兩句後大家又開始後續的行程。整體而言蘭嶼由於其島嶼面積較大,能夠吸引候鳥棲息的機率也較大,故島上的植被狀況比綠島豐富且多樣化許多,同時衍生出許多的特有物種出來,島上蕨類植物相當發達,應與島嶼型高濕度氣候有關,筆筒樹枝密度也相當的高,到了紅頭部落雨勢加大,我們不得不換上雨衣,到了蘭嶼航空站時由於雨勢大且沒有停歇跡象,所以我們就決定在航空站稍作休息並且準備再給文明污染一下(上網),大約過了30分鐘雨勢漸歇,騎上機車回民宿準備前往謝大哥的地下屋,很幸運的再出機場不久又遇見一隻活著的珠光鳳蝶,看來今天運氣應該還不錯。 回到民宿秀菊姐與江綸已經回來,我們整理一下後隨即跟謝大哥前往他的地下屋參觀。我們一路慢行迂迴的走在舊部落內,舊部落新舊建築交雜形成另一種特殊的地景,有的人是年輕一輩住新式房舍,但老人家還是住傳統地下屋,步行約步到五分鐘我們就到謝大哥的傳統地下屋。蘭嶼地下屋是我目前在台灣看過最符合生態建築的一種建物型態,地下化的建築有助於躲避強風的侵襲,建於坡地之上有助於排水,不至於讓地下屋形成水坑,搭府以凉台建築做為平日與鄰近族人情感交流之場所,益可於夏日夜晚夜宿於涼台之上,千年傳統所留下來的傳統建築型態,每一樣都有他的道理與累積的先民智慧存在,這就是達悟精神。要下地下屋之前我們經過一個低矮的房舍,那是謝大哥父親的家約1.5坪大小但包含生活起居的所有一切,旁邊就是涼台,主入口仍是面向海邊,沿著石梯下去約2.5M深,石梯寬度不寬約35-45cm而已,一次進能通行一次坡度約60度故下階梯時必須緩步慢行,這樣的構造型式與防止敵人來襲有關,所以達悟族的傳統房舍非但可防止颱風侵襲,同時亦兼具有防止敵人侵擾之功效,屬於防禦型的生態建築構造,這樣的建築非但屬自然生態建築也是人文生態建築,是蘭嶼達悟族文化的精緻展現,下到主屋前方時駁坎距建築物約1M~1.2M並不寬敞。房舍屋簷下是置放武器的地方,如果有敵攻進來男主人往前衝出屋外即可拿出武器禦敵,女小孩就從房舍後方的後門逃離,如果以地下層為G.L那達悟房舍基本上仍有架高建築,內部空間大致分成「三進」,每進約2M寬、高差約45cm,第一進為客廳及廚房,也就是接待客人與煮食肉類與飛魚的地方。第二進為家人起居室也有一個廚房,這個廚房不能煮肉類及飛魚,其他均可,第二進也比較特別有點傾斜,內外高差約10cm,因為這一層也是孕婦生產的地方,這樣的設計有利於接生。第三進則為睡覺及家族聚集烤火的地方,烤火也可以順便燻飛魚。整體空間簡潔精緻,充分利用到每一個空間都不浪費,而這棟房舍還有一項特色,就是全棟不用鐵釘,全部使用傳統工法進行建造,接和構件以傳統木釘及山上取用麻藤綁紮而成,謝大哥夫婦真的很有心的將蘭嶼的文化傳承給發揚出來!這一點就相當值得大家學習,珍惜自己的文化傳統並將其發揚光大,並非一昧的接受外來文化而逐漸喪失自我、喪失我們的根本。
走出謝大哥的地下屋後,一路上我們漫遊在舊部落中,雖然說謝大哥是部落中的人,但在找地方給我們拍攝舊部落地景時,仍然很小心,怕引起其他族人不悅,回到民宿二且的風味餐上在調理中,所以握們還有時間可以整理一下今天的參觀心得與相片。六點一到準時開飯,從房間出來望著這一大桌的菜,這風味餐也未免太豐盛了些炒海菜、魚湯、有魚有蝦有山蘇,望著這一桌山珍海味心想這吃的完嗎,於是我們一行人也就慢慢的把這一桌豐盛的風味餐給吃下肚,也為今天的行程畫下一個美好的句點。 今天是在蘭嶼的最後一天了,三天的時間對蘭嶼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也讓我對蘭嶼的認識不只是書本上所寫的那些,而是有我自己的體悟,但三天要認識蘭嶼時間上顯得相當不足,光人文生態的東西就讓我覺得還有很多可以挖掘的地方,自然生態的探索那就更是多樣了,這也為我未來再度造訪提供了一個充分的理由。雖然很想繼續吸收但我不能這麼自私,要考量一下夥伴的感受,於是早上我先徵求他的意見今天要怎麼進行旅遊,完全依他的方式進行探索,他看了看地圖說老人岩還沒去(真的是很傳統的旅遊方式!哈哈!)。於是我們往地圖上標示老人岩的位置前進,地圖老人岩的位置應該在龍頭岩之前,但我們已經快過了核廢料儲存場了,還不見其蹤跡,此時雨又下下來且越下越大,我們就先在核廢料場對面的公廁暫時多一下雨,順便找一下老人岩的正確位置,這時候文明的果實就顯得特別好吃了,尤其是蘋果,拿起iPhone開始GOOGLE一下蘭嶼的老人岩,發現他是位於青青草原的下方,須要攀爬下去。我穿涼鞋還好,我的夥伴穿拖鞋而且下再與雖然不大但也是毛毛細雨,在加上剛剛的大雨,想必路應該不是那麼好走,於是我們就放棄了老人岩的行程。此時也已屆中午時分,先吃飯吧解決民生物題還是很重要的。於是我們來到椰油部落第一天向進去吃的那間餐廳,坐下來點了餐,本以為價格會很高,因為來的時候聽很多關於蘭嶼物價的傳言,結果其實還好,貴約一成多一點以離島地區而言算是合理價位了。用完餐後回到民宿,就機車丟給夥伴,把這半天的旅遊自主權還給他,想去哪就去哪。而我就靜靜的在民宿享受這幾個小時的寧靜!再過三小時我也將離開這美麗又豐富的島嶼!

2011年11月16日 星期三

蘭嶼雜札(中)の優游飛魚


繞過龍頭岩後隨即開始往北前進,這一路上兩旁大多是茂密的森林,綠島與蘭嶼都不缺水,這點從兩座島嶼上都有水田的存在可得到印證,小島嶼不用為了缺水而感到煩憂,跟島上濃密的森林覆蓋度有絕對的關係,降雨後的雨水經過滲透進入地層之中,濃密的森林讓水分免於受到蒸散作用而流失,這就是古老先民的智慧,因取用自然資源,所以必須保護自然讓其免於滅絕。往北走沒多久就看見西邊的景致有點不一樣,在地形地貌上很類似綠島的牛頭山都是海涯地形連植被也相差無幾,一大片草原,綠島牛頭山因位處綠島之東北角,冬季時東北季風強勁不利於喬木生長,整體地景呈現草原與林投灌叢為主的植物優勢社會,蘭嶼的海涯地形恰好相反,他位處蘭嶼島的西南位置,但在整體地景地貌上卻嶼綠島牛頭山一致,這應該是與夏季西南氣流(大南風)有關,海蝕平台上的喬木一旦遭受到破壞,就很難恢復森林的樣貌了,這讓我想起賈德戴蒙(Jared Diamond)在大崩壞(Collapse: How Societies Choose to Fail or Succeed)一書中對復活節島的描述,破壞後整座島嶼現今只剩下草原與矮灌叢的景觀風貌,所以該地稱之為青青草原。而在對於地理景觀的命名上台灣人實在是缺乏創意,某種程度上跟外來移民長期統治有關,漢人與日人慣用家鄉熟悉的景物來位地方命名,如高雄的岡山,及台灣很多小字輩的景點如小長城、小瑞士、小西湖等等或是就直接剽竊其他地方的地景名稱來用,如台中大肚的萬里長城步道、梨山蘭嶼的天池,再就是大家有志一同的命名,如蘭嶼及清境都有青青草原,淡水高雄茄萣都有漁人碼頭等等。再則翻越蘭嶼觀光地圖上的相關景點命名就可發現許多景點都已被外來詞所取代,像是鱷魚岩、雙獅岩、饅頭岩、坦克岩、軍艦岩、玉女岩、龍頭岩等等,真正當地人用的名稱已經不復見或早已遺忘,原住民正名運動應該加入原鄉地名的正名運動,將屬於台灣本土地名還給台灣這塊土地。



去過了蘭嶼東岸的兩個部落,接下來就繞回西岸這邊首先到達的是紅頭部落,其實紅頭部落於漁人部落相距不遠車行步道五分鐘即可到達,同時都面臨八代灣,而兩個部落的現代化開發也比其他部落較為快速,幾乎不見傳統家屋聚落(也可能是我未深入村落進行踏查),漢人到蘭嶼發展大多也集中在這兩聚落內,如果說南寮是綠島的西門町,那紅頭漁人就是蘭嶼的西門町了,這兩部落給我感覺除八代灣內停泊的小拼板舟外,較無感受到蘭嶼的達悟文化,這應該是這兩部落較早與外界接觸,接受到現代文明的入侵有關,但是水芋田、涼台仍然存在於部落之中,國民政府再幫蘭嶼人建新社區時,基本上採取棋盤階梯化的方式進行規劃,一層一層的往山坡上開發,垂直的部分則闢建為道路,跟排灣族瑪家聚落的規劃方式相差無幾。


接著我們就來到位於蘭嶼機場旁的蘭恩文教基金會園區,很可惜的是現在是淡季,所以蘭嶼傳統文物館沒有開放,我們只能在外面拍幾張照片即離開,


到了機場一方面停下來休息,另一方面也到機場內接收一下文明的汙染,蘭嶼的行動電話通訊僅有中華電信收訊較佳,但也是2G通訊,蘭嶼機場有免費的iTaiwan(Wi-Fi)可以使用,很多遊客都會選擇在蘭嶼機場使用免費的無線網路。


在接受文明汙染完成後與夥伴繼續往下一個部落前進,此時我們已經繞蘭嶼一圈了,因為我們剛剛就是從蘭嶼機場騎車前往二姐的民宿,所以這段路還算比較熟悉。機場旁邊筆直的道路讓人充分的享受聘馳的快感(非飆車),一邊是壯闊的大山另一邊是深闊的海洋,悠遊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怎能不叫人心曠神怡呢!


蘭嶼環島公路一般是山一邊是海而旁邊的大山山勢相當陡峻,坡度大約大於50~90度的陡坡越接近山頭越陡,這點也與綠島相差無幾,椰油部落是蘭嶼重要的政教中心,蘭嶼鄉公所(新鄉公所正在興建座落於紅頭村)、代表會、分駐所、消防隊、蘭嶼中學都集中在這部落內,蘭嶼最大的港口開元港也在這部落範圍內,蘭嶼有許多的港口第二大的是台電專屬的龍門港,嚴格來說蘭嶼並不需要許多的港口,現代規劃的港口都是給現代化的漁船使用,蘭嶼傳統拼板舟根本就無法使用,傳統拼板舟只要是有沙灘的地方就可以上岸,去年漁業署好像有個計畫是要擴大開元港,如果計畫承辦人去過蘭嶼就應該知道其實這是不需要的,現今開元港的使用頻度就不高,小型機動漁船約20餘艘,小型貨輪每周二、四進行民生運補客輪則不定期航行,其餘時間港口冷冷清清沒什麼活動跡象根本沒有必要擴建優化現有港口使用機能即可,這點在全台很多公共設施的使用上都適用。


繞了一圈終於要回到朗島部落了,進朗島部落全會先經過一個稱之為五孔洞的地方,這五個洞應該是侵蝕所造成的海蝕洞,站在洞口往裡看感到也些許的涼意,但裡面卻有人活動的跡象看起來是某種聚會,第三個洞洞口有個十字架,也許這是當地原住民做禮拜或是進行某種傳統儀式的場所,有些洞口還用鐵絲網圍起來,基於尊重原住民區域的想法我們決定還是不入內,在洞外看看就好。大約下午五點我們一行人回到了民宿,大家各自整理行李及打理自己內務,我呢?就跑到民宿的二樓天台上拍照發呆,看著大海看著後面的傳統聚落想著我們每天再喊的海洋文化,400年的海洋文化對照著後面這一群千年以上的海洋民族,誰更有資格去談論海洋文化、海洋文明,我們在制定人海政策的同時卻不見海洋民族的耆老們被徵詢如何創造與海的和諧夥伴關係,同樣的在以法制處理人地關係的同時也忽略了千年傳統的原住民族生態智慧。


蘭嶼的夜晚格外的寧靜,浪聲、雨聲、風聲交雜著旅人與主人的對話聲,蘭嶼對我們這群旅人而言雖然經過一下午的對話,但仍無法揭開其神秘的面紗,面紗下的臉龐是否如二姐般的靦腆粗曠不得而知。用完餐後與二姐與謝大哥在客廳內閒聊,謝大哥他們顯然是對於我們此行的「基本想法」有所了解,為了不讓我們有所遺憾的離開蘭嶼,主動提出明日帶我們去參觀他親手建築的傳統家屋。由於朗島部落晚上用餐地點比較不易,需要到椰油部落才有晚餐可以吃,前來之前本來計畫是想在二姐家搭伙,但是可能是事先溝通的問題或是食材不足問題,變成我們只在二姐家用一餐風味餐,我對蘭嶼二姐風味餐並無概念所以並未對內容多所了解,於是我們相約隔日下午四時參觀傳統家屋,參觀完畢後再回民宿享用風味餐。在一陣閒聊之後,想說蘭嶼晚上沒什麼休閒活動,除了總共16台的數位電視外,沒有其他節目可觀看,而網路在朗島又不通二姐家也沒有裝ADSL網路,我們只好窩在房間討論著明天的行程與閒聊,10點一到有人就要準時入眠,這對我這個超級夜貓子而言真是輾轉難眠,生理時鐘無法調適過來,窗外雨聲不斷心裡想的是該如何讓自己盡快入眠,最後還是我的iPad搭配微弱的2G訊號陪我度過這蘭嶼的夜。
《正在進行傳統編織的二姐》

2011年11月13日 星期日

蘭嶼雜札(上) の 等待飛魚~



2011年末(2011-11-08)終於有機會踏上這塊期待已久的神秘國度-蘭嶼。早從學校時期開始,對於蘭嶼始終一股莫名的憧憬與幻想,一直很想親身到蘭嶼體驗這千年傳統的飛魚傳奇,看傳統建築房舍、拼板舟、蘭嶼的傳統聚落地景乃至於是生活在這塊土地上,已數千年歷史的民族達悟族,都是此行要去親近探訪的對象。這三天的蘭嶼旅程讓我對於原住民族的傳統本性有更加深刻的認知,但也對於原住民族傳統文化的流失與變質感到憂心。


歲末的台東天氣並不是十分穩定,而遠在太平洋的蘭嶼更是一大變數,近兩三年因工作的關係經常出入台東豐年機場,對於蘭嶼機場的關場造成一大堆人擠在機場,厚厚的一疊候補名單旁是大包小包的旅人及歸人,就好比達悟族人等待飛魚的心情一般,無奈的眼神中帶著期待,期待飛魚的到來,這樣的場景在豐年機場早已司空見慣,但我卻不曾聽見族人們要求建一條通往蘭嶼的高速公路。出發前一夜下了一整夜的雨,心中開始想著如果無法準時成行那我也將成為太平洋上坐在拼板舟上等待飛魚的人。補位與更改行程在我的內心中交戰,三十多年來每天的期盼好不容易即將成行,難道就這樣敗給11月的雨水,雖然心有不甘,但我卻也不願意一直待在機場等待飛魚,於是就這樣畫下了一條停損線,如果今日無法成行那就轉戰南橫天龍,補休一堂蕨類生態學實習。隔天一早起來趕快打開iPad查看一下早上的飛航狀況,所幸航班還算正常,我訂的班機是12:45分起飛,中午時分準時到達機場候機,而我的飛魚也準時到來也就不用在機場等待他。飛機飛上天後隨即轉向出海直奔太平洋,蘭嶼雖不是國境的極東點,但卻有著國境之東的意境,一路顛頗的在雲團中飛行了約25分鐘,繞過饅頭岩後蘭嶼機場隨即映入眼簾,前方小蘭嶼也出現在觀景窗中,突然,飛機180度大轉彎後落地,準時降落在蘭嶼機場跑道上,緩緩滑向停機坪。下了飛機踏上蘭嶼土地就等不及的把相機拿出來開啟我在蘭嶼的記憶。


蘭嶼的天氣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陰天偶有小雨,對我而言沒有下大雨讓我無法出門就都是好天氣了。領完行李步入航站大廳一眼就看見「二姐」那黝黑、親切又帶點靦腆笑容的臉龐,讓我留下一個很深刻的印象,頓時來到蘭嶼的感覺,彷彿是回到外婆家那種親切又孰悉。由於學長他們的班機僅晚一小時到達,所以我們就在機場等他們到後再一起前往住宿地點朗島部落。蘭嶼機場空間很大很寬敞且明亮,且佈置得很有渡假島嶼的感覺,讓遊客一到蘭嶼就有渡假感的心情。動線安排也是井然有序,不像綠島機場擠成一團。一個小時也很快就過去,江綸他們一行也已到達,二姐也聯絡好機車,機車行老闆再三叮嚀蘭嶼騎車哪邊風大、哪邊須留意路滑(可能是因為給我們的是新機車的關係吧!哈哈!),再次感受的蘭嶼的友善。於是我們一行人分乘兩部機車,前往郎島部落的住宿地點「二姐的家」。蘭嶼機場是在漁人部落北方,也就是蘭嶼的西南位置,而我們要前往的朗島部落是在蘭嶼的北邊,所以我們必須繞近半圈的蘭嶼才能到達。騎了約莫的20分鐘,我們在一處小港灣前停了下來,二姐的家就正對著這一個小港灣,這是個一半原始一半人工的小港,港的西面是新建的一個小人工港,東邊則是原始的朗島部落拼板舟上岸處。
沒有豪華的門面、舒適的沙發以及柔軟的彈簧床,有的是主人那股濃郁又親切的歡迎笑容及態度,進屋後主人領我們進入今晚要下榻的房間,這間房間讓我想起研一跟同學去馬烈霸部落,住的也是類似的和室房間。卸完行李後與二姐與謝大哥(二姐的丈夫)在客廳聊了一下,再我們出去前,二姐與馬大哥再三交代,要尊重當地人未徵得對方同意前,不要對人或者是傳統建築拍照,如果想參觀達悟傳統家屋,謝大哥會帶我們去參觀他自己親手蓋的傳統家屋。以往台灣來的遊客大多帶有所謂文明人的心態,對於部落的族人與在地文化傳統不夠尊重,進而產生遊客與在地族人間的摩嚓,這樣的事件應該是可以避免的,如果再入島前夠對於蘭嶼的文化傳統先進行些許了解,並且放下既有的價值觀念,虛心的去了解吸收在地文化,再請教在地民宿的主人(如果主人是在地人的話),這樣進行相關參訪的同時也就可以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日後島嶼的主人也就更歡迎我們這群台灣鄉巴佬的造訪!
在了解蘭嶼相關「登島守則」後,隨即出發沿環島公路採順時針方向進行探訪,而蘭嶼的四村六部落一探訪順序為朗島、東清、野銀、紅頭、漁人、椰油六個,東清與野銀為同一村叫東清村,紅頭與漁人同一村叫紅頭村。個人的旅遊習慣是到一個地方時先將環境摸熟,再進行深度探訪,與一般人先把地圖拿起來,相關景點畫出來再依序探訪的旅遊模式比較不同,我喜歡自己尋找屬於自己的驚奇,但由於這次有夥伴同行不宜太多自我,所以不免俗的還是朝著各主要景點前進,在前進中尋找屬於自己的驚奇。蘭嶼的山比綠島高很多最高山紅頭山有海拔552公尺,地勢基本上跟綠島差不多,都是屬於蛋糕地型一層一層的延伸到深海裡。當機車聘馳在環島公路上時彷彿騎入一個神祕的太平洋上的一個侏儸紀島嶼,深深感受到蘭嶼山的壯闊感,無論是遠眺或是近觀都有著不同的風情,而正好這幾天也下了一些雨,小山澗瀑布從山頭上的灰雲中落下,彷彿上帝正在編織著蘭嶼的白,白色涓絲掛在每個蘭嶼的山間上,形成另外一種不同的美麗又優雅的氣候景觀。誰說不能冬遊蘭嶼,誰又說天氣不好不能旅遊,在微風細雨中的蘭嶼彷彿是優雅帶著神秘面紗的達悟少女般的含蓄又內斂,與一般普羅大眾印象中那熱情如火狂野奔放的蘭嶼就像是不同的兩座島嶼一般。


東清部落是我們除朗島外第一個路經的部落(因為時間及怕誤觸部落禁忌的關係,所以沒有深入部落進行深度探訪,只在環島公路旁遠觀部落),這個部落的傳統建築幾乎都荒廢了,村落型態與一般台灣漁村聚落沒兩樣,最大的差別當然是涼台,涼台文化對於達悟傳統有很重要的地位,所以縱使建築型態改變,涼台也一定會留著,涼台是族人聯絡情感的重要平台,每個部落的涼台上一定有人,婦女們談天說地,男人們把酒言歡充分展現南島民族樂天知足的本性。


部落建築多是依山面海,緊鄰綠島最大的海灣東清灣,東清灣是蘭嶼重要的海龜保育棲地,以往每到繁殖季就會有海龜上岸產卵,但因棲地生態環境的變化而減少,近年在保育義是在一般民眾心中頗有提升,近年亦有記錄到海龜上岸產卵,只是數量較以往銳減很多。

東清部落其實跟野銀部落相距不遠,車行約莫五分鐘就會到達,到了野銀部落感受到不同的一種氣份,可能是先前聽了一些關於野銀部落的事情所以心理有點忌諱,野銀部落有著蘭嶼最完整且尚在使用中的傳統聚落,

一進部落即可感受到這個部落仍保有些許的封閉與傳統禁忌,在這裡剖有進入東東南亞部落的感覺,對於陌生人來訪或路過族人都會使以注目的眼光,看著你要幹嘛的樣子!所以自然在這個部落沒久留只是單純路過,部落的街上到處可見羊、豬、貓、狗等動物隨意走動,這應該說蘭嶼人真正展現著自然平權的理念,對於飼養的牲畜不大會用圈養的方式進行,大多採取放牧的方式飼養,在動物身上會施以記號以利區分是哪戶人家飼養的。

野銀部落相對於其他部落屬位於蘭嶼東南位置,也是我們在蘭嶼東岸最後一個部落,接下來環島公路往南行將到達台灣能源垃圾場-蘭嶼核廢料儲存場,再到達核廢料場前會先經過永興牧場,了解了之後才知道原來蘭嶼也有管訓隊,而這段故事也較鮮為人知。



1. 1957年8月1日退除役官兵輔導委員會進入蘭嶼,成立蘭嶼墾區籌備處,強徵民地240.19公頃;1958年7月1日正式成立蘭嶼農場,共設永興農 莊、定興農場、椰油農場、榮民山莊、翠微農場、中興農場、復興農場、龍門牧場、天山牧場及萬壽新村等,管訓有案榮民。1959年 5月1日委交警備總部職訓總隊代管,1989年12月31日結束業務,保留編制,1991年8月1日正式裁撤。
2. 永興農莊本屬於野銀部落族人的土地,是農場中保存較完整的農場,包含農莊入口標示牌坊、辦公室、場員宿舍、倉庫、崗哨等。
3. 農莊入口標示牌坊造形奇特美觀,四面刻有蔣中正總統箴言,「驅除惡靈」的反核運動時曾被漆上反核標語。
4. 警備總部職訓總隊裁撤後,農莊土地已分配給野銀部落村民做公共示範田,辦公室曾為野銀長老教會借用,作為祈禱院,場員宿舍、崗哨已被草木淹沒。
(資料出處:台東縣文化局網站http://bedrock.ccl.ttct.edu.tw/ResourceShow.aspx?CID=1470)

由野銀部落繼續往南行經過鋼盔岩、睡獅岩、象鼻岩後,前方海面上小蘭嶼隨即映入眼簾,在與民宿二姐閒聊中得知,小蘭嶼是蘭嶼女人的禁地,很久以前有對夫妻一起出海捕魚,舟行到小蘭嶼時妻子說他要到島上去採集,魚夫就靠岸讓他上去,過了不久魚捕的差不多了要先到小蘭嶼接妻子回家,孰料,海況頓時轉變小舟無法靠岸,魚夫努力了很久都沒辦法上到小蘭嶼接妻子,且小船被海流越拖越遠最後只好先行返航,等到天氣轉好魚夫與族人上島搜尋妻子,但搜遍全島都不見妻子的蹤影,相同的事件民國後又發生一次,因此小蘭嶼成為女性的禁地!

而道路北邊高聳圍牆內就是核廢料儲存場,應該可以說是蘭嶼最著名的地景了。核廢料儲存場可以說是蘭嶼的一顆毒瘤,而蘭嶼人對其既愛之又恨之,形成一種矛盾的心理(核廢料的補助某種程度讓蘭嶼原住民族,能夠安心的在涼台上悠閒的過日子)。

台電為了核廢料儲存場的運輸系統設置,又在附近闢建了專屬碼頭,讓核廢料不用經過部落就可直接到達儲存場,降低核輻射威脅的風險,但為了核能我們非但要付出核電廠的危機、運輸的危機,而且為了方便還要付出環境生態破壞的代價,這樣的處置方式復出的社會成本實在很高,核能的確是我們難以控制及處理的威脅,應該要拒絕它以保台灣環境生態的永續生存。

2011年8月25日 星期四

沒有放下專業的傲慢環境生態難以永續



最近身邊發生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恰好可以證明政府機構,在推行生態保育方面的一些根本性的問題。第一件事是水芫花事件(詳細過程請自行參閱上個月的個人動態),當河川局接獲民眾舉報說郭畫區內有受保護植物時,第一個反應是「錯不在我」,然後是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絲毫沒有要處理的意思,等到有「大咖」出現時,在釋出一點點善意,但是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一副我又不是念植物的,所以我不知道是理所當然的態度,更弔詭的是將水芫花列入保護的主管機關,竟然不知道這是他們列入保護的植物,還跟我要「他們公告」的資料。工程協調會召開時竟然還懷疑說那不是受保護的植物(因為協調會召開時,那幾叢水芫花已被斷頭,如依該機關之公告處理必須先處罰3-8萬元),而且一千八百萬的工程不用先作生態環境調查嗎。我指出三棵但不代表該區域只有三棵,最後我指出的那三棵是保留下來了,但該區域是否僅有三棵呢?這似乎事不關他們(保護區主管機關與施工單位)的事情,你說三棵我就保留三棵!這樣的事情處理態度,一年上100H的環境教育也沒什麼用,個人專業不應凌駕於其他專業之上!
第二件事情是去參加了台灣濕地學會與營建署城鄉分署所辦的濕地教育訓練班,其中一個高美濕地保育的案例,主持人相當自豪的把整個案例跟大家分享,但在這整個過程中看見的成果是專業與人本的思維模式,對於生態保育這樣的觀念落實仍然是相當薄弱,棲地復育這樣的概念在主持人巧妙的應用下成了棲地破壞的的代名詞,但這也是台灣目前進行生態復育的通病。棲地復育,生態復育首先應該先釐清要復育什麼,要恢復到什麼樣的狀況,最重要的是有必要嗎?我們常常說我們小時候的狀況如何如何,阿公的時候如何如何!但是千百年來這個棲地一直都是這樣嗎!沒有變動嗎?當人為的棲地擾動,將原本生活於此的族群無法在此生存而滅絕或是遷徙,在非人為刻意扶持下,由另一個族群取代而壯大形成優勢的社會。這樣的優勢社會在該棲地存活繁衍了好幾個世代之後。就因為所謂的復育工作而再次擾動已穩定的生態體系,進行所謂的復育工作,這樣的行為與之前的做法有何相異。我們常常思考的是曾經動過所以可以動,前者叫破壞後者叫復育,但本質與結果上都是相同的,都是紫人為力量將一個穩定成長中的族群社會讓他崩解,干預自然界的運行機制。但後者巧滅的運用生態語言去合理化破壞的行為。自然界有其運行機制,不應用人為干預去運作。去擾動一個穩定的族群。

2011年3月7日 星期一

全人共有的大地母親~



當墾殖者出現在原住民生活裡(不管是生活領域的入侵或是文化的佔領),似乎就代表著當地的自然生態循環系統即將遭受到破壞而進而導致生態失衡,而更重要的是外來文化將原住民傳統的價值觀念這底粉碎,貨幣概念的引入,土地私有化的買賣等等,都將原住民族原有對於自然界的敬畏態度開始產生轉變,她們不再僅取所需,也不再以維持平衡概念,而開始大規模的現代化,文明化。而這些生活「進步」換來的是原住民族傳統對於自然界價值觀的崩解,她們開始金錢買賣,也開始儲蓄貨幣,懂得用貨幣換取更多的奢侈品,懂得人要過富庶文明的生活,孰不知這些的進步也將她們帶離山林,帶離自然界,失去的卻是山林守護著的神聖任務!
當現在有些原住民族高喊著建立「共管機制」、「國家公園共管」、「還我山林」等這些運動的同時,我們不襟要問一下「妳們真的準備好了嗎?」,原住民生活態度的轉變以及現階段環境的變遷,這一代受過文明洗禮,享受過文明帶來好處的這一批「新原住民」妳們真的準備好了嗎?
「共管」一詞代表著上對下,我擁有你,你是我的所以我當然要來管你,試問這是原來原住民族對山林、對生物界的態度嗎?就我所知台灣大多數的原著民族對於大自然的態度是敬畏的,是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是猶如看待自己的母親一般的來看待這片山林,這片養育我們的母親-「大地」。原住民族沒有一天管理過這片土地,也沒有試圖要控制過這片土地,一個從來沒想到過要控制土地的人,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這要教原住民如何來共管這片土地呢?小孩能管自己的母親嗎?當共管機制建立時懇殖者是不是又要教導原住民族如何來管理這片土地呢?那到底是共管,還是依墾殖者其原有的觀念與體制來管呢。當墾殖著挾帶著優勢的財力與文化強力入侵原住民的傳統領域,破壞這片土地原有秩序與生態系統,造成原住民與自然生態的關係不再如同她們祖先般的密切與依存,也失去了對於大自然依存關係的情感,這時候提出所謂的「共管機制」與原住民的新夥伴關係,無非是陷原住民族於不義,將墾殖者的原罪硬加諸在這一代已失去與自然界依存關係與情感的原住民身上,讓其背負著背棄山林的十字架去面對其祖靈,這又是何其情何以堪呢?

人類存在於地球約莫五十萬年,然生物界出現在地球上以好幾千萬年,一個才出現於地球上不久的「物種」試圖運用本身的智慧與經驗去控制這個星球,來為己身之存在而不斷的發展、擴張,無止境的來消耗資源。管理土地、管理自然界,人類真的有那份智慧與經驗可以用來管理這片土地嗎?看看歷史,想想我們周遭最近發生的土地事件,我們可以很清楚的得到一個答案,與其想如何去建立共管機制,倒不如想想如何管管自己。人類的存在與其他物種一樣,都是維繫著自然界正常運轉的一個重要因子,而這個因子如果產生失序不穩定狀態,自然界的災難也將隨之而至!
如何去找尋原住民族與自然界的那種相互依存的關係,如何與將自然界存在的法則建立在人類追求進步的基礎上,遠比去建立一個虛幻不存在的制度來的更具有意義!

人、傳統、文化、生態與土地~



「墾殖者」-這是一個非常沉重的名稱,他代表著開發、創造、冒險與先驅的角色,但也同時扮演著,驅離、壓榨、迫害與傲慢,基本上這是一個雙義詞,如何去定義這麼角色的定位,全憑扮演者自身對於土地的情感與認知而定。墾殖者與被墾殖者之間的關係難以定論,陳玉峰老師說:「台灣在經過百年來的的政權演化,使我們似乎是懇殖者也是被墾殖者!」而以原住民的角度來看時,我們實屬一墾殖者,這應該是毫無疑問的。但原住民真的只是一純然的被墾殖著的角色嗎?當我們一昧的以這樣的角度來看待人與人或人與土地的關係時,似乎又把人的位階給予提升,或是這樣說還是以人(墾殖者)與人(被墾殖者)之間的對話角度來切入這一個有關於生態的議題,這樣的討論是不是足夠的,是否可以整個全面性的涵蓋住這樣一個嚴肅的議題,生態的議題演變至今應該朝向人與自然界的對話,讓自然說話。
傾聽大自然的聲音,讓人重回大自然的蘊涵中。人類自從高度發展文明後就幾乎失去對於自然的尊重與善待,當我們走出自然背棄山林的同時,還有著另一群人默默的為全人類繼續保有與自然與土地對話的能力努力著,而我們竟不知感謝她們默默的為全人類保有這一暢通的管道,反而極盡的想切斷她們與自然溝通的管道,霸道似的思想強行灌輸給予她們,讓她們幾乎背離了她們最原始與大自然的依存關係!
民主社會的強勢運作下,原住民的傳統文化議題、他仍然只是一個「議題」,而不是一個問題,問題還可以尋求解答,然議題往往就只是個妥協的工具。這個社會是多元文化的展現,而這種多元文化在國家機器及社會機制的運作之下發展出一套非任何民族專屬的「社會生存系統」,在這套社會生存系統下每個民族,每個族群,乃至於每個人,都有公平的發展權利,每個人依循自己的想法選擇一條自己的道路去走,沒有人會限制你什麼,在原住民議題普遍的被提起被運作之下,什麼是一條原住民族她們該選擇該走的路呢?在太多外在因素去干擾她們的同時,似乎我們也應該放下一切的權力下放與金錢援助,進而以觀察傾聽者的角色去了解現在原住民族如何去看待她們祖先留下來的內在價值,而不是一直去協助、去幫她們提計畫,爭取補助,在尚未了解她們想要什麼的時候貿然進入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原住民族在這樣的過程之中找到了一條真正屬於她們文化的內在價值,而又不與違背社會公平正義的原則下,在與以技術層面與實質層面的補助計畫後這才會使得真正屬於原住民的內在價值與已展現出來,而不是展現出另一種「墾殖者」的面貌。在台灣現今的社會幾乎已無所謂族群文化強勢殖民存在的現象,有的只是各族群之間對自己文化的認知與體悟越來越薄弱,現在鼓勵原住民族去追尋原住民的根本文化的同時須同時去面對另一個問題,這樣的結果會不會讓原住民族更加的弱勢,更加的與社會疏離,未來產生更多的社會問題,這些都是推行者與執行著須認真考慮的問題。我們期待的是文化多元發展與認同,要的是追尋我們的根源,期待藉由我們的兄弟姐妹來幫助我們追循以往存在而現在失去的知識,而不是一種表面文化的假面。
現今台灣社會原住民的聲音普遍的被聽見,越來越大聲,400年來第一次有被尊重的感覺,要當家要作主,要回屬於他們的「土地」,這就是民主的價值,每個人都有權利保有屬於她們的東西,這是個好現象,但是呢?相對的這片屬於公共財的山林變成了「私產」,擁有的概念改變了原住民的價值觀與自我的認知,是她們改變了自己的原性,也慢慢的在漢人社會的教導下,趨附於利益關係為前提的價值觀上,在依此為基礎,他出了400年來的怒哄,台灣山林野代表她們的祖靈發出了怒哄,只是祖靈們要的不是權利、慾望及利益,她們要的是身為山林守護者傳人的尊嚴。

2011年1月16日 星期日

綠島自然史概述



摘 要

綠島舊名稱做雞心嶼、青仔嶼及火燒島。其中又以火燒島,此舊稱最為人所熟知。全島面積15.0919平方公里,人口總數3353人 。綠島因火山造山運動約200-400萬年前露出海平面,洋流與候鳥遷徙途徑的經過,很快的創造出豐富多樣的島嶼生態系統與海洋珊瑚礁生態體系,為年輕的島嶼注入豐富的生態環境。約莫新石器時代中期綠島即有人類活動之跡象,但有明確文字紀錄的拓墾時期,卻是遲至約200年前琉球漢人移居綠島開始。此清領時期綠島之治理以耆老自治為主,清政府並未對綠島行使有效管轄權。日治時期1911年,日人在島上建立了「火燒島浮浪人收容所」,這是綠島首次與監獄建立關係,而1919年隨即又裁撤此收容所。1951年國民政府又將政治犯收容於綠島,又開啟綠島於現代人腦海中監獄島的意象,。雖是如此,1987年政府解嚴後,綠島也開始逐漸對外開放,豐富的海洋生態環境,逐漸取代原有監獄與政治受難的意象,迄今綠島的海洋生態文化成為綠島的整體發展主軸。綠島由無政府狀態的自治管理期,到因地理環境因素成為囚禁人犯的禁錮島時期,演變至今日以豐富海洋生態文化著稱的海洋文化發展期。禁錮島嶼意象的綠島以慢慢淡化於新一代台灣人的心中,取而代之的是擁有豐富海洋生態的海洋生態島嶼,接踵而來的即是面臨觀光產業發展所帶來的生態衝擊,這樣的衝擊影響即可能為綠島帶來很大的島嶼生態環境崩解危機,而要解決這樣的危機,惟有透過專業的科學研究及詳細的田野調查,為綠島整體永續發展提供一可依循的發展模式。


Chapter 1 緒論

21世紀是地球整體環境變遷發展的一個關鍵世紀。現代科技文明高度發展,人類對於自然資源的取用態度與開發強度逐漸增加,自然生態環境所承受的負荷也日趨嚴峻。海洋面積約佔地球整體表面積的70.8%,海洋生態環境的穩定健全發展攸關未來地球的永續發展。我國雖然是位處太平洋西緣之島國,為海洋生態型體系與大陸型生態體系之交會位置,生物多樣性的豐富度與複雜度自然充滿著許多值得研究探討的地方。但相較於陸地或是太平洋沿岸的其它國家,我國對於海洋生態環境的探索與研究,顯然有很大的進展空間。

綠島為西太平洋上之一小島,位於台灣本島東南位置,距台灣島33公里,擁有相當豐富的珊瑚礁生態體系與多樣化的島嶼生態體系。這樣豐富的海洋生態體系我們對其生態運作模式,或是各體生物的了解卻是十分的缺乏,與鄰近國家日本比起來更事闕如,無法相比。在台灣可供研究海洋珊瑚礁生態系的區域僅有台灣東北角、恆春半島墾丁國家公園、澎湖群島、小琉球、蘭嶼及綠島。其中位於太平洋上的綠島與蘭嶼之珊瑚礁生態系,因受黑潮洋流影響其生態生物相顯得更為豐富多樣。因為環境生態的豐富吸引大多遊客前來觀光消費,促進綠島繁華的景象,也對於生態環境的產生嚴重的超限負荷,但卻不見有何環境因應策略產生,不斷的消費自然生態下,自然生態惡化也就日趨嚴重。島上居民以賴自然資源生存,但卻對於自然資源無所保護,持續下去最後生態崩解人群也就逐漸疏離這個島嶼。而海洋研究站的設立非但可提供台灣海洋研究相關服務設施及場域,更可將研究成果回饋與地方,提供地方未來發展可持續性島與可供依循的方向。落將生態保育的理念落於實在地精神之中。




Chapter 2 人文生態環境

綠島雖為孤懸於台東外海上之一小島,距台灣本島33公里之距離並不算太遠,平日天氣狀況只要不太差,從台東都可遠眺到這顆海上翡翠。綠島的人文史蹟發展大致可分為四大時期,最早的上溯源至2000-4500年前的新石器時期繩紋紅陶文化(劉、邱、符,1995),距現今紀錄漢人初次登島的200年前還要早至少1800年,這一時期姑且稱為無文字記載期,在則是由漢人登島拓墾開始至日治時期,這段時期大致稱為清領日治期,第三時期則為禁錮島時期,大致上是1911年日人在島上建立浮浪人收容所開始至解嚴國防監獄解編為止,第四時期為觀光開發期,大致由1991年綠島劃入東海岸風景特定區範圍開始,這四大時期每一時期的綠島給人的基本意象都不同,但這也勾勒出些許綠島的自然資源利用史。

無文字記載期
由新石器時期到漢人入墾這段期間的綠島,是一段綠島失落的記憶,如果能夠完整的拼湊出來;將是綠島甚至於南島語族遷徙的相當重要的一段歷史,對於南太平洋波里尼西亞的南島語族可能產生重大發現。綠島的史前研究進展的相當早,從日治時期1942年鹿野忠雄開啟後,就直到1994年本院時與所劉益昌研究員再度承起綠島史前研究的工作,期間進50年間綠島關於史前文化的研究幾乎沒有再進行,而1994、1995兩篇相關研究的報告出版後(李玉芬,2000),在考古學方面也就沒有再持續獲得專業機構的重視。有關綠島這一大段失落的歷史,史學家們有從各種不同角度切入,產生不同的解讀。但這些不同族群的解讀在歸納後產生了「Sanasai傳說圈」的說法,這說法大致是以台灣東部、東北部、北部地區的卑南族、阿美族、噶瑪蘭族與凱達格蘭族等族群為主(詹素娟,2007)。在綠島的開發上雖說雅美(達悟)族與阿美族都可能當過綠島的主人 ,但如果從地理區位與周邊海域環境概況而言,雅美(達悟)族應比阿美族更容易到達綠島,雅美(達悟)人可借由黑潮流動的潮劉順水推舟的到達綠島,而阿美族人如要駕舟渡過黑潮到達綠島顯然要雅美(達悟)人來的不容易,如果就此論點推論雅美(達悟)族與綠島的關係應該會比阿美族人來的密切。史前遺址的發現,將綠島人群活動史推進到新石器時期,但是否真有一群人在此定居發展,最後又因何消失在這島嶼之上,是如Sanasai傳說所述遷徙他地,亦或是其它的原因而消失,到目前仍未有一明確的說法,有待日後學著更深入的研究。就穩定族群長期於一固定場域活動而言,必須有聚落、傳統獵場(食物來源)、以及人死後的墓穴遺址,如此即可建構出族群長期定居的跡證,但今日綠島出土遺址大多位於濱海區域,出土文物大多為貝類魚類遺骸,及日常用品,大規模聚落遺址及象徵部落族群長期定居的墓穴遺址 卻仍待發掘,而零星房舍建築遺址,亦可解釋為雅美族或阿美族人渡海至綠島海域捕魚時,為躲避風雨(颱風)休憩所建隻寮舍,期功能由如台灣山地原住民於獵場附近所興建之獵寮,其功能為短暫休憩之用。

總之從綠島史前相關研究中著手,除能夠完整建構綠島整個人文史蹟發展的歷程外,更重要的是探討出南島語族遷徙路徑與勾勒與文化傳統的演變,這部份之相關考據予論證,可由本院台文所或史語所進行相關研究與探討。

清領日治期
1803年(清嘉慶八年)小琉球漁民陳必先(或陳品先)來到了綠島,發現綠島的自然資源(海洋)優於小琉球且面積較小琉球大約兩倍,沿海還有許多山凹平地、森林和淡水,各類資源都比小琉球更為豐富。於是返回小琉球,引領30餘人從現今公館村登陸,搭寮為居,但綠島原就居住有雅美族人,在相互競爭下,雅美人不敵漢人,於是退回蘭嶼。嘉慶中葉,小琉球人陸續糗人遷移至此。1851-1861年間(清咸豐年間),隨著移民陸續移入,全島可供更作之土地拓墾幾近完成 。

漢人入墾綠島,最先是由漁民發現周邊海域漁場豐富,島上又有水源,茂密的森林中亦有不少自然資源可供利用,雖有原住民在此生活,但人數上應該不多,或是顯得友善,故陳必先等人才選擇由小琉球遷居綠島,在發現原住民於島上開闢有水芋田,代表此地水源豐沛可從事水稻種植等漢人賴以維生的農業生計,在相關人口耳相傳之下,墾首及回鄉募集墾戶前來綠島進行開墾,而原本人口就趨於飽和且小島自然資源有限難以滿足所有分配的窘境驅使下,原於小琉球謀生不易之人,陸續隨墾首遷往綠島拓墾開展新生活。1873年(清同治12年)時島上人口約200-300人,1895年清國政府甲午戰敗,將台灣澎湖割讓予日本,到了1897年(明治30年)綠島人口數約500-600人,到了1905年(明治38)日本政府第一次進行人口普查時,綠島人口數為1097人,1926年(昭和元年)成長至1768人,1941年(昭和16年)已達2402人(陳、李,1998),最近一次統計為2010年11月,綠島人口數為3353人 。綠島島嶼自然資源的供養人口數大約到清末日治初期時已達飽和,自然資源開發殆盡,且可能出現糧食不足,原有封閉型的氏族社會面臨崩解危機,封閉型的社會以氏族耆老為統治中心,當現有資源難以滿足所有人時,領導中心難以鞏固,原有的社會秩序也就面臨瓦解的危機(Diamond, J.,2005)。清領時期對綠島並未設有有效管理機構,墾戶繳納佃租給予墾首,清國政府並未對墾首收取租稅,也可以說當時綠島並無所謂的國家主權進行管理,而是如同一半封閉型的島嶼族群社會體系在運作。這樣一種內化型的封閉體系,其運作模式主要仰賴在地自然資源的供給,當生態體系運作遭受到破壞時,社群也面臨崩解,如同南太平洋上復活節島、韓特森島的案例一般(Diamond, J.,2005)。當綠島即將面臨兵解危機時,恰好國家權力(日治時期)介入,將綠島與台灣連結在一起,半封閉型的社會體系被打開,國家將綠島不足的資源及時補充,暫時解決了一場因自然資源過度取用而面臨的社會崩解危機。

禁錮島嶼期
1911年日本政府在綠島設立了火燒島浮浪人收容所後,往後的百年,綠島幾乎就等同於監獄、囚禁的代名詞。「禁錮的綠島」是最深植於人心的普遍意象,除日治時期設立的浮浪人收容所外,國民政府自1951年起先後陸續在綠島設立了四座矯正機構,分別為1951年以收容政治犯為主的新生訓導處,1949年國民政府宣布戒嚴後,對於政治思想與其不同立場的人士展開一場思想矯正工作,在當時許多具有高度民主意識的台灣高級知識份子,紛紛籠罩在一場白色恐怖的命運之中,而許多當時台灣各界的部分菁英份子都被捉到綠島禁錮,也因為如此台灣人對綠島的印象逐漸走向恐怖的禁錮之島。1972年國防部又在綠島設立了國防部感訓監獄,主要收容人仍是以政治犯為主,現今政壇在野陣營中,即有許多人待過綠島。1987年國民政府宣布解嚴,綠島不再以收容政治犯為主,而是改收容經司法機關判定有罪之司法犯,通常送往綠島者大多為重大刑犯犯罪者,或是為反組織犯罪條例之主要犯人(幫派重要份子),如最為一般人熟知的一清、二清,遞解即押送綠島進行管訓工作,而執行這份工作的即為1971年設立於綠島中寮鄉的綠島監獄,這是國民政府於綠島設立的第一座司法監獄。國防部感訓監獄於解嚴裁撤後,1991年於原地設立台灣綠島技能訓練所,負責收容人之技能職業訓練工作,於馬英就總統擔任法務部長時期,一度欲改為戒毒村,後因綠島在地人士反對而作罷,該機關並於2002年裁撤。現今綠島僅剩綠島監獄一做司法矯正機關,該機關計劃於2016年進行裁撤,如順利裁撤綠島自此於禁錮一詞,擺脫關係結束長達百年的禁錮之島意象。

禁錮島嶼的意象鎖住綠島長達百年,百年以來人們對於綠島總是以恐怖與犯罪人畫上等號,當政府將政治犯囚禁於綠島開始,綠島對外的一切都也受到相當的限制,人們無法很容易的去親近了解這個島嶼,對於這個島嶼的一切事物隨之也演變成為禁忌話題,無法公開獲得討論,越是如此,神祕之島也越趨於恐怖,然這段時期對綠島在地民眾而言,可能有另一種不同的感受,這也可能近三百年來綠島高級知識份子為數最多的一個時期。據當地民人所述,政治犯於綠島時期對於綠島在地民眾的照顧與一般人對於罪犯的意象是十分不同的,而在地居民對於管訓人員口中那群十惡不赦的罪犯,相處時的感受到的觀感是十分不同的。無論是在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有受到程度不一的照顧,更有學童在教育上受到恩澤,程為今日綠島的中間份子,而這樣的罪犯與在地民眾間的互動關係,是十分值得去記錄與進行相關研究的一段綠島的特殊人文史蹟。

觀光開發期
1987年政府宣布解嚴後,國人開始得以對於長期處於神秘之中的島嶼-綠島進行探索。1991年綠島劃入交通部觀光局東海岸風景特定區管理處管轄後,正是開啟了綠島海洋觀光的發展期。在禁錮島時期綠島經濟主要依靠捕魚及島上收容機構人員之日常消費勉為維持。在開放觀光後綠島因擁有豐富的海洋自然資源,在加上長期禁錮的神祕的色彩,吸引大家前往旅遊。綠島納入東海岸風景特定區管理後並無太大的規劃與整建,重點在強化既有風景區設施上如朝日溫泉,石朗浮潛區、露營區等遊客服務設施,近二十年來島上最大的重大建設應屬綠島人權紀念園區整建案,本案主要將原有綠洲山莊及新生訓導處原址以紀念公園形式進行規畫,並對原有堪用建築物進行空間改造,後因人權紀念園區之屬性朝向人文方向發展較為適宜,於是2006年將人權文化園區改由文建會進行統籌規畫管理至今。

1991年開始納入東海岸國家風景區後開始有較明確的遊客統計數字,1991年遊客人數為 59,383人次、1995年遊客人數為 144,266人次、2000年遊客人數為 327,115人次、2005年遊客人數為 381,329人次、2010年遊客人數為328,697人次,其中2004年 397,330人次、2005年 381,329人次、2006年 382,908人次,這三年為高峰期,此後至今年為止每年遊客皆未超過350,000人次。從高峰期的近40萬人次入島觀光旅遊,逐漸衰退至今年的不到33萬人次短短5年間衰退了18.75%,近乎於兩成。深究其因不難發現,長期以來綠島的旅遊型態與資源並無太大轉變,缺乏創新與特色無法因應現今旅遊需求。綠島旅遊型態大多為,早上登島,傍晚隨即離島,並未在島上過夜,也因此對於島上眾多民宿業者及餐廳業者並未產生較多正面效益。就算是有兩天一夜以上行程,大多也是浮潛、機車環島、夜遊此一類型,數十年不變。相信這幾年來政府相關部門於綠島建設的花費應不少,但這些花費卻無法給綠島帶來耳目一新的感覺,其原因有很多,但我想最重要的應該是,沒有切中綠島的主軸發展核心,與各部門間缺乏協調與整合,形成一人一把琴,各談各的調,造成今日綠島無法突破的窘境(趙克堅,2009)。綠島目前的旅遊行程規劃大多由各民宿業者自行以套裝行程調配,公部門的角色顯得消極,似乎僅在於將人給帶來島上,之後就顯得事不關己。其間雖然各相關單位對於綠島的永續發展的議題,都有提出相關的研究報告,但均未落實於綠島的觀光永續發展行動上。

整體而言綠島的觀光旅遊模式可以說是在盲目中摸索前進,雖然各單位都對綠島整體發展作有規劃報告,但因每個單位立場不同,主管業務項目也有所差距,故無法有效進行統合性的整合規劃,綠島是一以豐富海洋自然資源著稱的海洋島嶼,但對於海洋的認知卻僅僅為海鮮與水上休閒活動,對於更深一層的綠島海洋文化探討及海洋生態環境教育卻毫無著墨,而海洋文化與海洋環境教育這兩著的發展恰可為綠島整體永續發展提供一可發展的新契機,如欲如此發展其前提即為必須有相當的在地性研究作為發展的後盾!

Chapter 3 自然生態環境

在海底火山爆發到板塊運動的作用下,「島嶼」就這樣浮現於地球的版圖之中。從單調的火成岩地形,經長期風化產生土壤在加上候鳥糞便所帶來的種子,單調的島嶼逐漸變為植被豐富的生機島嶼,因此也吸引了某些物種前來定居繁衍。形成島嶼生態的多樣性及豐富度往往超過於大陸型的生態體系。且在生物演化研究上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且在長期與大陸隔離的狀況下,演化成為特有種或特有亞種的比例相當高,儼然就是一座大型的自然生態演化實驗室。

綠島約為200-400萬年前因火山造山及板塊運動,交互做運下突出於海平面之上,島上火燒山(海拔281公尺)及阿眉山(海拔275公尺)皆有活山口遺址(蔡慧敏,1999)。綠島在經漫長的島嶼生態演進歷程後形成今日的風貌。綠島外觀呈倒直角三角型,北面最寬處約為4.6KM,東面長約5.09KM,島中央至海岸線約2.5KM,陸域面積全島面積15.0919平方公里,島上原始林早於清領時期,小琉球人入墾時遭砍伐殆盡。島上許多草生地及坡地植被仍呈現出遭受破壞後,所演替出以月桃為主的優勢社會可看出一般(陳玉峯,1995),目前開發區大致位於島嶼之西面及北面區域,海平面約3-6M區域,島中央清領時期之農耕地現今大多呈現荒廢狀態,次生闊葉林相以逐漸取待草生破壞地植被。主要農作物以旱作花生、甘藷之類,但現今島民大多轉型發展觀光相關產業為主,許多農耕部大多荒廢,荒廢地之再利用通常也以開發建築民宿商店為主。1979-1981年間林務局於島上實施造林計畫主要以種植木麻黃為主,再經過30年演替後,次生的闊葉林以菱果榕、蓮葉桐為主的喬木取代木麻黃,逐漸恢復綠島原生植被的概況。而部分山谷中仍保有原始林的概況直被主要以大葉山欖為主。如綠島現有森林狀況在不受外力干擾的狀況下將於現今至30年後整個森林概況會區於穩定再度呈現次生原始林的風貌(鐘玉龍、呂明倫,2006)。根據2008年海管處對島上維管束植物進行的調查顯示島上目前維管束植物共記錄有402屬560種,稀有植物有31種,期鐘嚴重瀕危的有2種、頻臨滅絕的有7種、易受危害的有13種、依賴保育者有4種、安全者有4種,屬於綠島特有的植物共有18科27種(陳子英、魯丁慧,2008)。在陸域脊椎動物相調查中記錄了5綱23目59科110屬165種,其中哺乳綱記錄了5目11科11屬16種,鳥綱記錄了11目34科74屬125種,爬蟲綱1目6科12屬13種,兩棲綱1目2科2屬3種,硬骨魚綱4目6科8屬8種,如再結合相關文獻資料記載後,綠島已知脊椎動物有哺乳類18種、鳥類145種、爬蟲類18種、兩棲類3種(陳寶忠,2008)。而無脊椎動物相調查計畫中,發現陸蟹計有19種(趙仁方,2008)。

森林為涵養陸域動植物之重要指標值群,林相完整原始,就越有利於陸域各類動植物之建全發展。綠島由於近年全力發展海洋觀光產業,而對於傳統農耕生活以呈現荒廢狀態,島上許多原有農耕地現今大多呈現荒廢狀態或是改建民居。十多年來綠島島上開發建設十分有限,其原因在於商圈集中於公館與南寮兩聚落,而居民在行開發建設行為時亦以該兩區域為主,在商業經濟考量下島上大部分的土地都被保存了下來,有利於森林植被的恢復,如以目前島民之思維與土地利用模式推估未來狀況而言,中央森林區地帶遭受建設開發破壞的機率不高,除非是大型財團進行大規模之開發案,才有可能使得恢復中的森林植被再度遭受破壞。故只要島上森林維護得宜,陸域生物相的生態維生系統就得以永續維持。

Chapter 3 海洋生態系統

綠島位處太平洋西緣,靠近歐亞大陸板塊與菲律賓海板塊相嵌區塊,由於板塊間長期擠壓與推擠,以及火山造山運動作用下,為本區域的地形地貌創造出多樣化的特殊景觀。這樣的特殊景觀在海參坪、哈巴狗、睡美人等地成為國家級地質地理景觀保護區,在海底更是展現出更多樣與變化萬千,並為許多不同的海洋生物創造出多樣化的棲地生態環境。

1991年綠島劃入交通部觀光局東海岸風景特定區後,即由管理處委託中華民國國家公園學會,進行綠島海域的自然資源調查。本計畫共記錄到魚類54科315種,珊瑚方面記錄到硬珊瑚55屬176種其中石珊瑚有50屬168種,水螅珊瑚有3屬6種,笙珊瑚與藍珊瑚各有1屬1種,軟珊瑚計有11屬27種(張崑雄,1991)。豐富的珊瑚礁多樣性孕育出多樣性的各類海洋珊瑚礁生態系生物系統,據2008年海洋國家公園管理處委託陳正平博士進行的綠島海洋生物調查計畫於亞潮帶與潮間帶的調查結果得知魚類就有318種之多,累計綠島魚類的調查共發現有76科657種,大型底無脊椎動物中軟體動物記錄到56科168種、甲殼類動物28科75種、棘皮動物24科48種。藻類及海洋維管束植物調查結果發現大型海藻有藻類109種、綠藻33種、褐藻18種、紅藻58種(陳正平,2008)。尤其在生態系統中屬於高級消費者的海洋哺乳類作調查後發現有11種鯨豚(王愈超、蕭澤民,2008)。且這幾年因綠島周邊研究調查計劃較為頻繁,陸陸續續有新種或台灣新記錄種的發現。也因地理位置與島嶼地形之特殊性,吸引了許多的海洋生物在此棲息繁衍,而豐富且多采多姿的珊瑚礁生態體系,使整個綠島海域展現出迷人且深具發展研究的潛力。綠島海域完整的海洋生態體系由珊瑚礁區的潮間帶及亞潮帶到深海生態系所構築,各個區塊各有其特有生存的生物,也有得以跨區塊生存的生物,然在綠島周邊海域都得以輕易的發現這些海洋生物的蹤跡。可見綠島周邊水域海洋生物多樣性的豐富度是相當高,也相當具持續深入探索的價值與意義。

島嶼的生態體系豐富但相對的也較為脆弱,稍有一個環節失衡都有可能導致整個生態體系的崩解。21世紀全球最大的議題應屬環境惡化、全球氣候劇烈變動所導致的各種不正常的自然現象,其中反映在海洋生態系的就是全球暖化導致海平面上升及海水溫度增高的議題。其中在綠島就發生過2008年大型珊瑚礁魚類大量暴斃之事件,經相關單位進行化驗後顯示為魚型鏈球菌感染,推測可能是遠洋漁船將已腐敗、受感染的魚直接拋入海中,或民眾將處理完的魚體臟器拋棄,才會造成大量病源流至開放海域,加上這些野生魚種可能是首次接觸到該菌種,才會大量死亡。而2005年於綠島進行的珊瑚總體檢發現黑皮海綿 (Terpios hoshinota) 到2006年體檢時發現其範圍有擴大跡象,這可能與近年綠島觀光業蓬勃發展,登島觀光人口急遽增加,而相關汙染防制性措施為立即建設,生活汙廢水等大量直接排入海中島致營養鹽增生,使得黑皮海綿獲得更多的養份而強大,範圍也逐漸擴展(陳昭倫,2008)。而從黑皮海綿的發生期程在與綠島遊客數相對照後發現,綠島遊客量在2004年、2005年、2006年建正好為綠島觀光人數之高峯期,這三年每年都有38萬人次以上的觀光人數,頁就是說這三年綠島的環境負荷量是近年來最重的一個周期。這樣的連結關係雖尚無有效研究支撐論述觀點,但某種程度上也顯示出當島嶼的環境負載量呈現失衡時,事有可能導致生態環境及物種間的失衡關係。另據當地漁民表示,黑皮海綿本來就存在於綠島,因為黑皮海綿的天敵雀鯛近年數量減少,導致黑皮海綿近年數量增多,相同的看法於2009年海峽兩岸珊瑚礁技南海保護區學術研討會中,中國南海科學院教授陳清潮先生亦發表相同見解之論述。而潮間帶與亞潮帶因與人群活動區域關係較為接近,較容易受到人類活動的干擾,由其是綠島,島上平原區域復地狹小,而整個島嶼的建設開發又集中於幾個的臨海區塊,造成保護潮間帶的天然屏障海岸林,幾乎都遭到開發,整個聚落建區域乎延著潮間帶發展絲毫沒有緩衝空間,導致一些人為產生的汙染物質,直接流入海中,長期下來所造成的汙染危害不容小覷。而人為干擾問題中不合理取用潮間帶資源(魚槍獵魚)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因素,雖然綠島全島畫設有分區採捕制度,但在民眾莫視及執法單位消極心態下,分官採捕管制措之一直無法有效落實。雖然綠島目前畫設有兩座保護區(石朗及柴口),但如果以整個海洋生態系的運作機制而言,這樣的保護區項徵性的意義恐怕大於實質的作用。綠島整個保護區的畫設須從源頭至目標性物種的保育及綠島在地人的謀生機制做全盤性的規畫,先疏通在防堵的保護區畫設策略可保綠島海洋資源的永續發展。


Chapter 4 結論與建議

21世紀是地球關鍵變動的一個世紀,氣候變遷所導致的生態環境大轉變,將可能如千年大洪水傳說般,將地球上的物種重新洗牌。而海洋面積佔地球表面積的70.8%,海洋生態環境發生變化牽動著整個地球的生態系統的平衡發展,溫室效應導致海平面上升,也造成海水溫度升高,因起珊瑚白化,而許多靠珊瑚生態體系運作的物種將會面臨生存危機,台灣鄰近全球海洋生物多樣性最高的西太平洋區域(戴昌鳳,2008)。綠島更是就在這個區塊上,而島嶼的生態體系與人群的對應關係相對於陸塊較為單純,如能從中獲得一些重要的環境生態變遷資訊,則有利於未來研擬出因應全球氣候變遷造成的影響策略,因此將綠島定位為人與自然或人與海洋的環境實驗室,整合各方面環境生態長期監測研究資訊,著手找尋一條未來可供依循的人與自然或人與海洋相處的環境生態共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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