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7日 星期一
全人共有的大地母親~
當墾殖者出現在原住民生活裡(不管是生活領域的入侵或是文化的佔領),似乎就代表著當地的自然生態循環系統即將遭受到破壞而進而導致生態失衡,而更重要的是外來文化將原住民傳統的價值觀念這底粉碎,貨幣概念的引入,土地私有化的買賣等等,都將原住民族原有對於自然界的敬畏態度開始產生轉變,她們不再僅取所需,也不再以維持平衡概念,而開始大規模的現代化,文明化。而這些生活「進步」換來的是原住民族傳統對於自然界價值觀的崩解,她們開始金錢買賣,也開始儲蓄貨幣,懂得用貨幣換取更多的奢侈品,懂得人要過富庶文明的生活,孰不知這些的進步也將她們帶離山林,帶離自然界,失去的卻是山林守護著的神聖任務!
當現在有些原住民族高喊著建立「共管機制」、「國家公園共管」、「還我山林」等這些運動的同時,我們不襟要問一下「妳們真的準備好了嗎?」,原住民生活態度的轉變以及現階段環境的變遷,這一代受過文明洗禮,享受過文明帶來好處的這一批「新原住民」妳們真的準備好了嗎?
「共管」一詞代表著上對下,我擁有你,你是我的所以我當然要來管你,試問這是原來原住民族對山林、對生物界的態度嗎?就我所知台灣大多數的原著民族對於大自然的態度是敬畏的,是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是猶如看待自己的母親一般的來看待這片山林,這片養育我們的母親-「大地」。原住民族沒有一天管理過這片土地,也沒有試圖要控制過這片土地,一個從來沒想到過要控制土地的人,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這要教原住民如何來共管這片土地呢?小孩能管自己的母親嗎?當共管機制建立時懇殖者是不是又要教導原住民族如何來管理這片土地呢?那到底是共管,還是依墾殖者其原有的觀念與體制來管呢。當墾殖著挾帶著優勢的財力與文化強力入侵原住民的傳統領域,破壞這片土地原有秩序與生態系統,造成原住民與自然生態的關係不再如同她們祖先般的密切與依存,也失去了對於大自然依存關係的情感,這時候提出所謂的「共管機制」與原住民的新夥伴關係,無非是陷原住民族於不義,將墾殖者的原罪硬加諸在這一代已失去與自然界依存關係與情感的原住民身上,讓其背負著背棄山林的十字架去面對其祖靈,這又是何其情何以堪呢?
人類存在於地球約莫五十萬年,然生物界出現在地球上以好幾千萬年,一個才出現於地球上不久的「物種」試圖運用本身的智慧與經驗去控制這個星球,來為己身之存在而不斷的發展、擴張,無止境的來消耗資源。管理土地、管理自然界,人類真的有那份智慧與經驗可以用來管理這片土地嗎?看看歷史,想想我們周遭最近發生的土地事件,我們可以很清楚的得到一個答案,與其想如何去建立共管機制,倒不如想想如何管管自己。人類的存在與其他物種一樣,都是維繫著自然界正常運轉的一個重要因子,而這個因子如果產生失序不穩定狀態,自然界的災難也將隨之而至!
如何去找尋原住民族與自然界的那種相互依存的關係,如何與將自然界存在的法則建立在人類追求進步的基礎上,遠比去建立一個虛幻不存在的制度來的更具有意義!
人、傳統、文化、生態與土地~
「墾殖者」-這是一個非常沉重的名稱,他代表著開發、創造、冒險與先驅的角色,但也同時扮演著,驅離、壓榨、迫害與傲慢,基本上這是一個雙義詞,如何去定義這麼角色的定位,全憑扮演者自身對於土地的情感與認知而定。墾殖者與被墾殖者之間的關係難以定論,陳玉峰老師說:「台灣在經過百年來的的政權演化,使我們似乎是懇殖者也是被墾殖者!」而以原住民的角度來看時,我們實屬一墾殖者,這應該是毫無疑問的。但原住民真的只是一純然的被墾殖著的角色嗎?當我們一昧的以這樣的角度來看待人與人或人與土地的關係時,似乎又把人的位階給予提升,或是這樣說還是以人(墾殖者)與人(被墾殖者)之間的對話角度來切入這一個有關於生態的議題,這樣的討論是不是足夠的,是否可以整個全面性的涵蓋住這樣一個嚴肅的議題,生態的議題演變至今應該朝向人與自然界的對話,讓自然說話。
傾聽大自然的聲音,讓人重回大自然的蘊涵中。人類自從高度發展文明後就幾乎失去對於自然的尊重與善待,當我們走出自然背棄山林的同時,還有著另一群人默默的為全人類繼續保有與自然與土地對話的能力努力著,而我們竟不知感謝她們默默的為全人類保有這一暢通的管道,反而極盡的想切斷她們與自然溝通的管道,霸道似的思想強行灌輸給予她們,讓她們幾乎背離了她們最原始與大自然的依存關係!
民主社會的強勢運作下,原住民的傳統文化議題、他仍然只是一個「議題」,而不是一個問題,問題還可以尋求解答,然議題往往就只是個妥協的工具。這個社會是多元文化的展現,而這種多元文化在國家機器及社會機制的運作之下發展出一套非任何民族專屬的「社會生存系統」,在這套社會生存系統下每個民族,每個族群,乃至於每個人,都有公平的發展權利,每個人依循自己的想法選擇一條自己的道路去走,沒有人會限制你什麼,在原住民議題普遍的被提起被運作之下,什麼是一條原住民族她們該選擇該走的路呢?在太多外在因素去干擾她們的同時,似乎我們也應該放下一切的權力下放與金錢援助,進而以觀察傾聽者的角色去了解現在原住民族如何去看待她們祖先留下來的內在價值,而不是一直去協助、去幫她們提計畫,爭取補助,在尚未了解她們想要什麼的時候貿然進入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原住民族在這樣的過程之中找到了一條真正屬於她們文化的內在價值,而又不與違背社會公平正義的原則下,在與以技術層面與實質層面的補助計畫後這才會使得真正屬於原住民的內在價值與已展現出來,而不是展現出另一種「墾殖者」的面貌。在台灣現今的社會幾乎已無所謂族群文化強勢殖民存在的現象,有的只是各族群之間對自己文化的認知與體悟越來越薄弱,現在鼓勵原住民族去追尋原住民的根本文化的同時須同時去面對另一個問題,這樣的結果會不會讓原住民族更加的弱勢,更加的與社會疏離,未來產生更多的社會問題,這些都是推行者與執行著須認真考慮的問題。我們期待的是文化多元發展與認同,要的是追尋我們的根源,期待藉由我們的兄弟姐妹來幫助我們追循以往存在而現在失去的知識,而不是一種表面文化的假面。
現今台灣社會原住民的聲音普遍的被聽見,越來越大聲,400年來第一次有被尊重的感覺,要當家要作主,要回屬於他們的「土地」,這就是民主的價值,每個人都有權利保有屬於她們的東西,這是個好現象,但是呢?相對的這片屬於公共財的山林變成了「私產」,擁有的概念改變了原住民的價值觀與自我的認知,是她們改變了自己的原性,也慢慢的在漢人社會的教導下,趨附於利益關係為前提的價值觀上,在依此為基礎,他出了400年來的怒哄,台灣山林野代表她們的祖靈發出了怒哄,只是祖靈們要的不是權利、慾望及利益,她們要的是身為山林守護者傳人的尊嚴。
2011年1月16日 星期日
綠島自然史概述
摘 要
綠島舊名稱做雞心嶼、青仔嶼及火燒島。其中又以火燒島,此舊稱最為人所熟知。全島面積15.0919平方公里,人口總數3353人 。綠島因火山造山運動約200-400萬年前露出海平面,洋流與候鳥遷徙途徑的經過,很快的創造出豐富多樣的島嶼生態系統與海洋珊瑚礁生態體系,為年輕的島嶼注入豐富的生態環境。約莫新石器時代中期綠島即有人類活動之跡象,但有明確文字紀錄的拓墾時期,卻是遲至約200年前琉球漢人移居綠島開始。此清領時期綠島之治理以耆老自治為主,清政府並未對綠島行使有效管轄權。日治時期1911年,日人在島上建立了「火燒島浮浪人收容所」,這是綠島首次與監獄建立關係,而1919年隨即又裁撤此收容所。1951年國民政府又將政治犯收容於綠島,又開啟綠島於現代人腦海中監獄島的意象,。雖是如此,1987年政府解嚴後,綠島也開始逐漸對外開放,豐富的海洋生態環境,逐漸取代原有監獄與政治受難的意象,迄今綠島的海洋生態文化成為綠島的整體發展主軸。綠島由無政府狀態的自治管理期,到因地理環境因素成為囚禁人犯的禁錮島時期,演變至今日以豐富海洋生態文化著稱的海洋文化發展期。禁錮島嶼意象的綠島以慢慢淡化於新一代台灣人的心中,取而代之的是擁有豐富海洋生態的海洋生態島嶼,接踵而來的即是面臨觀光產業發展所帶來的生態衝擊,這樣的衝擊影響即可能為綠島帶來很大的島嶼生態環境崩解危機,而要解決這樣的危機,惟有透過專業的科學研究及詳細的田野調查,為綠島整體永續發展提供一可依循的發展模式。
Chapter 1 緒論
21世紀是地球整體環境變遷發展的一個關鍵世紀。現代科技文明高度發展,人類對於自然資源的取用態度與開發強度逐漸增加,自然生態環境所承受的負荷也日趨嚴峻。海洋面積約佔地球整體表面積的70.8%,海洋生態環境的穩定健全發展攸關未來地球的永續發展。我國雖然是位處太平洋西緣之島國,為海洋生態型體系與大陸型生態體系之交會位置,生物多樣性的豐富度與複雜度自然充滿著許多值得研究探討的地方。但相較於陸地或是太平洋沿岸的其它國家,我國對於海洋生態環境的探索與研究,顯然有很大的進展空間。
綠島為西太平洋上之一小島,位於台灣本島東南位置,距台灣島33公里,擁有相當豐富的珊瑚礁生態體系與多樣化的島嶼生態體系。這樣豐富的海洋生態體系我們對其生態運作模式,或是各體生物的了解卻是十分的缺乏,與鄰近國家日本比起來更事闕如,無法相比。在台灣可供研究海洋珊瑚礁生態系的區域僅有台灣東北角、恆春半島墾丁國家公園、澎湖群島、小琉球、蘭嶼及綠島。其中位於太平洋上的綠島與蘭嶼之珊瑚礁生態系,因受黑潮洋流影響其生態生物相顯得更為豐富多樣。因為環境生態的豐富吸引大多遊客前來觀光消費,促進綠島繁華的景象,也對於生態環境的產生嚴重的超限負荷,但卻不見有何環境因應策略產生,不斷的消費自然生態下,自然生態惡化也就日趨嚴重。島上居民以賴自然資源生存,但卻對於自然資源無所保護,持續下去最後生態崩解人群也就逐漸疏離這個島嶼。而海洋研究站的設立非但可提供台灣海洋研究相關服務設施及場域,更可將研究成果回饋與地方,提供地方未來發展可持續性島與可供依循的方向。落將生態保育的理念落於實在地精神之中。
Chapter 2 人文生態環境
綠島雖為孤懸於台東外海上之一小島,距台灣本島33公里之距離並不算太遠,平日天氣狀況只要不太差,從台東都可遠眺到這顆海上翡翠。綠島的人文史蹟發展大致可分為四大時期,最早的上溯源至2000-4500年前的新石器時期繩紋紅陶文化(劉、邱、符,1995),距現今紀錄漢人初次登島的200年前還要早至少1800年,這一時期姑且稱為無文字記載期,在則是由漢人登島拓墾開始至日治時期,這段時期大致稱為清領日治期,第三時期則為禁錮島時期,大致上是1911年日人在島上建立浮浪人收容所開始至解嚴國防監獄解編為止,第四時期為觀光開發期,大致由1991年綠島劃入東海岸風景特定區範圍開始,這四大時期每一時期的綠島給人的基本意象都不同,但這也勾勒出些許綠島的自然資源利用史。
無文字記載期
由新石器時期到漢人入墾這段期間的綠島,是一段綠島失落的記憶,如果能夠完整的拼湊出來;將是綠島甚至於南島語族遷徙的相當重要的一段歷史,對於南太平洋波里尼西亞的南島語族可能產生重大發現。綠島的史前研究進展的相當早,從日治時期1942年鹿野忠雄開啟後,就直到1994年本院時與所劉益昌研究員再度承起綠島史前研究的工作,期間進50年間綠島關於史前文化的研究幾乎沒有再進行,而1994、1995兩篇相關研究的報告出版後(李玉芬,2000),在考古學方面也就沒有再持續獲得專業機構的重視。有關綠島這一大段失落的歷史,史學家們有從各種不同角度切入,產生不同的解讀。但這些不同族群的解讀在歸納後產生了「Sanasai傳說圈」的說法,這說法大致是以台灣東部、東北部、北部地區的卑南族、阿美族、噶瑪蘭族與凱達格蘭族等族群為主(詹素娟,2007)。在綠島的開發上雖說雅美(達悟)族與阿美族都可能當過綠島的主人 ,但如果從地理區位與周邊海域環境概況而言,雅美(達悟)族應比阿美族更容易到達綠島,雅美(達悟)人可借由黑潮流動的潮劉順水推舟的到達綠島,而阿美族人如要駕舟渡過黑潮到達綠島顯然要雅美(達悟)人來的不容易,如果就此論點推論雅美(達悟)族與綠島的關係應該會比阿美族人來的密切。史前遺址的發現,將綠島人群活動史推進到新石器時期,但是否真有一群人在此定居發展,最後又因何消失在這島嶼之上,是如Sanasai傳說所述遷徙他地,亦或是其它的原因而消失,到目前仍未有一明確的說法,有待日後學著更深入的研究。就穩定族群長期於一固定場域活動而言,必須有聚落、傳統獵場(食物來源)、以及人死後的墓穴遺址,如此即可建構出族群長期定居的跡證,但今日綠島出土遺址大多位於濱海區域,出土文物大多為貝類魚類遺骸,及日常用品,大規模聚落遺址及象徵部落族群長期定居的墓穴遺址 卻仍待發掘,而零星房舍建築遺址,亦可解釋為雅美族或阿美族人渡海至綠島海域捕魚時,為躲避風雨(颱風)休憩所建隻寮舍,期功能由如台灣山地原住民於獵場附近所興建之獵寮,其功能為短暫休憩之用。
總之從綠島史前相關研究中著手,除能夠完整建構綠島整個人文史蹟發展的歷程外,更重要的是探討出南島語族遷徙路徑與勾勒與文化傳統的演變,這部份之相關考據予論證,可由本院台文所或史語所進行相關研究與探討。
清領日治期
1803年(清嘉慶八年)小琉球漁民陳必先(或陳品先)來到了綠島,發現綠島的自然資源(海洋)優於小琉球且面積較小琉球大約兩倍,沿海還有許多山凹平地、森林和淡水,各類資源都比小琉球更為豐富。於是返回小琉球,引領30餘人從現今公館村登陸,搭寮為居,但綠島原就居住有雅美族人,在相互競爭下,雅美人不敵漢人,於是退回蘭嶼。嘉慶中葉,小琉球人陸續糗人遷移至此。1851-1861年間(清咸豐年間),隨著移民陸續移入,全島可供更作之土地拓墾幾近完成 。
漢人入墾綠島,最先是由漁民發現周邊海域漁場豐富,島上又有水源,茂密的森林中亦有不少自然資源可供利用,雖有原住民在此生活,但人數上應該不多,或是顯得友善,故陳必先等人才選擇由小琉球遷居綠島,在發現原住民於島上開闢有水芋田,代表此地水源豐沛可從事水稻種植等漢人賴以維生的農業生計,在相關人口耳相傳之下,墾首及回鄉募集墾戶前來綠島進行開墾,而原本人口就趨於飽和且小島自然資源有限難以滿足所有分配的窘境驅使下,原於小琉球謀生不易之人,陸續隨墾首遷往綠島拓墾開展新生活。1873年(清同治12年)時島上人口約200-300人,1895年清國政府甲午戰敗,將台灣澎湖割讓予日本,到了1897年(明治30年)綠島人口數約500-600人,到了1905年(明治38)日本政府第一次進行人口普查時,綠島人口數為1097人,1926年(昭和元年)成長至1768人,1941年(昭和16年)已達2402人(陳、李,1998),最近一次統計為2010年11月,綠島人口數為3353人 。綠島島嶼自然資源的供養人口數大約到清末日治初期時已達飽和,自然資源開發殆盡,且可能出現糧食不足,原有封閉型的氏族社會面臨崩解危機,封閉型的社會以氏族耆老為統治中心,當現有資源難以滿足所有人時,領導中心難以鞏固,原有的社會秩序也就面臨瓦解的危機(Diamond, J.,2005)。清領時期對綠島並未設有有效管理機構,墾戶繳納佃租給予墾首,清國政府並未對墾首收取租稅,也可以說當時綠島並無所謂的國家主權進行管理,而是如同一半封閉型的島嶼族群社會體系在運作。這樣一種內化型的封閉體系,其運作模式主要仰賴在地自然資源的供給,當生態體系運作遭受到破壞時,社群也面臨崩解,如同南太平洋上復活節島、韓特森島的案例一般(Diamond, J.,2005)。當綠島即將面臨兵解危機時,恰好國家權力(日治時期)介入,將綠島與台灣連結在一起,半封閉型的社會體系被打開,國家將綠島不足的資源及時補充,暫時解決了一場因自然資源過度取用而面臨的社會崩解危機。
禁錮島嶼期
1911年日本政府在綠島設立了火燒島浮浪人收容所後,往後的百年,綠島幾乎就等同於監獄、囚禁的代名詞。「禁錮的綠島」是最深植於人心的普遍意象,除日治時期設立的浮浪人收容所外,國民政府自1951年起先後陸續在綠島設立了四座矯正機構,分別為1951年以收容政治犯為主的新生訓導處,1949年國民政府宣布戒嚴後,對於政治思想與其不同立場的人士展開一場思想矯正工作,在當時許多具有高度民主意識的台灣高級知識份子,紛紛籠罩在一場白色恐怖的命運之中,而許多當時台灣各界的部分菁英份子都被捉到綠島禁錮,也因為如此台灣人對綠島的印象逐漸走向恐怖的禁錮之島。1972年國防部又在綠島設立了國防部感訓監獄,主要收容人仍是以政治犯為主,現今政壇在野陣營中,即有許多人待過綠島。1987年國民政府宣布解嚴,綠島不再以收容政治犯為主,而是改收容經司法機關判定有罪之司法犯,通常送往綠島者大多為重大刑犯犯罪者,或是為反組織犯罪條例之主要犯人(幫派重要份子),如最為一般人熟知的一清、二清,遞解即押送綠島進行管訓工作,而執行這份工作的即為1971年設立於綠島中寮鄉的綠島監獄,這是國民政府於綠島設立的第一座司法監獄。國防部感訓監獄於解嚴裁撤後,1991年於原地設立台灣綠島技能訓練所,負責收容人之技能職業訓練工作,於馬英就總統擔任法務部長時期,一度欲改為戒毒村,後因綠島在地人士反對而作罷,該機關並於2002年裁撤。現今綠島僅剩綠島監獄一做司法矯正機關,該機關計劃於2016年進行裁撤,如順利裁撤綠島自此於禁錮一詞,擺脫關係結束長達百年的禁錮之島意象。
禁錮島嶼的意象鎖住綠島長達百年,百年以來人們對於綠島總是以恐怖與犯罪人畫上等號,當政府將政治犯囚禁於綠島開始,綠島對外的一切都也受到相當的限制,人們無法很容易的去親近了解這個島嶼,對於這個島嶼的一切事物隨之也演變成為禁忌話題,無法公開獲得討論,越是如此,神祕之島也越趨於恐怖,然這段時期對綠島在地民眾而言,可能有另一種不同的感受,這也可能近三百年來綠島高級知識份子為數最多的一個時期。據當地民人所述,政治犯於綠島時期對於綠島在地民眾的照顧與一般人對於罪犯的意象是十分不同的,而在地居民對於管訓人員口中那群十惡不赦的罪犯,相處時的感受到的觀感是十分不同的。無論是在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有受到程度不一的照顧,更有學童在教育上受到恩澤,程為今日綠島的中間份子,而這樣的罪犯與在地民眾間的互動關係,是十分值得去記錄與進行相關研究的一段綠島的特殊人文史蹟。
觀光開發期
1987年政府宣布解嚴後,國人開始得以對於長期處於神秘之中的島嶼-綠島進行探索。1991年綠島劃入交通部觀光局東海岸風景特定區管理處管轄後,正是開啟了綠島海洋觀光的發展期。在禁錮島時期綠島經濟主要依靠捕魚及島上收容機構人員之日常消費勉為維持。在開放觀光後綠島因擁有豐富的海洋自然資源,在加上長期禁錮的神祕的色彩,吸引大家前往旅遊。綠島納入東海岸風景特定區管理後並無太大的規劃與整建,重點在強化既有風景區設施上如朝日溫泉,石朗浮潛區、露營區等遊客服務設施,近二十年來島上最大的重大建設應屬綠島人權紀念園區整建案,本案主要將原有綠洲山莊及新生訓導處原址以紀念公園形式進行規畫,並對原有堪用建築物進行空間改造,後因人權紀念園區之屬性朝向人文方向發展較為適宜,於是2006年將人權文化園區改由文建會進行統籌規畫管理至今。
1991年開始納入東海岸國家風景區後開始有較明確的遊客統計數字,1991年遊客人數為 59,383人次、1995年遊客人數為 144,266人次、2000年遊客人數為 327,115人次、2005年遊客人數為 381,329人次、2010年遊客人數為328,697人次,其中2004年 397,330人次、2005年 381,329人次、2006年 382,908人次,這三年為高峰期,此後至今年為止每年遊客皆未超過350,000人次。從高峰期的近40萬人次入島觀光旅遊,逐漸衰退至今年的不到33萬人次短短5年間衰退了18.75%,近乎於兩成。深究其因不難發現,長期以來綠島的旅遊型態與資源並無太大轉變,缺乏創新與特色無法因應現今旅遊需求。綠島旅遊型態大多為,早上登島,傍晚隨即離島,並未在島上過夜,也因此對於島上眾多民宿業者及餐廳業者並未產生較多正面效益。就算是有兩天一夜以上行程,大多也是浮潛、機車環島、夜遊此一類型,數十年不變。相信這幾年來政府相關部門於綠島建設的花費應不少,但這些花費卻無法給綠島帶來耳目一新的感覺,其原因有很多,但我想最重要的應該是,沒有切中綠島的主軸發展核心,與各部門間缺乏協調與整合,形成一人一把琴,各談各的調,造成今日綠島無法突破的窘境(趙克堅,2009)。綠島目前的旅遊行程規劃大多由各民宿業者自行以套裝行程調配,公部門的角色顯得消極,似乎僅在於將人給帶來島上,之後就顯得事不關己。其間雖然各相關單位對於綠島的永續發展的議題,都有提出相關的研究報告,但均未落實於綠島的觀光永續發展行動上。
整體而言綠島的觀光旅遊模式可以說是在盲目中摸索前進,雖然各單位都對綠島整體發展作有規劃報告,但因每個單位立場不同,主管業務項目也有所差距,故無法有效進行統合性的整合規劃,綠島是一以豐富海洋自然資源著稱的海洋島嶼,但對於海洋的認知卻僅僅為海鮮與水上休閒活動,對於更深一層的綠島海洋文化探討及海洋生態環境教育卻毫無著墨,而海洋文化與海洋環境教育這兩著的發展恰可為綠島整體永續發展提供一可發展的新契機,如欲如此發展其前提即為必須有相當的在地性研究作為發展的後盾!
Chapter 3 自然生態環境
在海底火山爆發到板塊運動的作用下,「島嶼」就這樣浮現於地球的版圖之中。從單調的火成岩地形,經長期風化產生土壤在加上候鳥糞便所帶來的種子,單調的島嶼逐漸變為植被豐富的生機島嶼,因此也吸引了某些物種前來定居繁衍。形成島嶼生態的多樣性及豐富度往往超過於大陸型的生態體系。且在生物演化研究上扮演著相當重要的角色,且在長期與大陸隔離的狀況下,演化成為特有種或特有亞種的比例相當高,儼然就是一座大型的自然生態演化實驗室。
綠島約為200-400萬年前因火山造山及板塊運動,交互做運下突出於海平面之上,島上火燒山(海拔281公尺)及阿眉山(海拔275公尺)皆有活山口遺址(蔡慧敏,1999)。綠島在經漫長的島嶼生態演進歷程後形成今日的風貌。綠島外觀呈倒直角三角型,北面最寬處約為4.6KM,東面長約5.09KM,島中央至海岸線約2.5KM,陸域面積全島面積15.0919平方公里,島上原始林早於清領時期,小琉球人入墾時遭砍伐殆盡。島上許多草生地及坡地植被仍呈現出遭受破壞後,所演替出以月桃為主的優勢社會可看出一般(陳玉峯,1995),目前開發區大致位於島嶼之西面及北面區域,海平面約3-6M區域,島中央清領時期之農耕地現今大多呈現荒廢狀態,次生闊葉林相以逐漸取待草生破壞地植被。主要農作物以旱作花生、甘藷之類,但現今島民大多轉型發展觀光相關產業為主,許多農耕部大多荒廢,荒廢地之再利用通常也以開發建築民宿商店為主。1979-1981年間林務局於島上實施造林計畫主要以種植木麻黃為主,再經過30年演替後,次生的闊葉林以菱果榕、蓮葉桐為主的喬木取代木麻黃,逐漸恢復綠島原生植被的概況。而部分山谷中仍保有原始林的概況直被主要以大葉山欖為主。如綠島現有森林狀況在不受外力干擾的狀況下將於現今至30年後整個森林概況會區於穩定再度呈現次生原始林的風貌(鐘玉龍、呂明倫,2006)。根據2008年海管處對島上維管束植物進行的調查顯示島上目前維管束植物共記錄有402屬560種,稀有植物有31種,期鐘嚴重瀕危的有2種、頻臨滅絕的有7種、易受危害的有13種、依賴保育者有4種、安全者有4種,屬於綠島特有的植物共有18科27種(陳子英、魯丁慧,2008)。在陸域脊椎動物相調查中記錄了5綱23目59科110屬165種,其中哺乳綱記錄了5目11科11屬16種,鳥綱記錄了11目34科74屬125種,爬蟲綱1目6科12屬13種,兩棲綱1目2科2屬3種,硬骨魚綱4目6科8屬8種,如再結合相關文獻資料記載後,綠島已知脊椎動物有哺乳類18種、鳥類145種、爬蟲類18種、兩棲類3種(陳寶忠,2008)。而無脊椎動物相調查計畫中,發現陸蟹計有19種(趙仁方,2008)。
森林為涵養陸域動植物之重要指標值群,林相完整原始,就越有利於陸域各類動植物之建全發展。綠島由於近年全力發展海洋觀光產業,而對於傳統農耕生活以呈現荒廢狀態,島上許多原有農耕地現今大多呈現荒廢狀態或是改建民居。十多年來綠島島上開發建設十分有限,其原因在於商圈集中於公館與南寮兩聚落,而居民在行開發建設行為時亦以該兩區域為主,在商業經濟考量下島上大部分的土地都被保存了下來,有利於森林植被的恢復,如以目前島民之思維與土地利用模式推估未來狀況而言,中央森林區地帶遭受建設開發破壞的機率不高,除非是大型財團進行大規模之開發案,才有可能使得恢復中的森林植被再度遭受破壞。故只要島上森林維護得宜,陸域生物相的生態維生系統就得以永續維持。
Chapter 3 海洋生態系統
綠島位處太平洋西緣,靠近歐亞大陸板塊與菲律賓海板塊相嵌區塊,由於板塊間長期擠壓與推擠,以及火山造山運動作用下,為本區域的地形地貌創造出多樣化的特殊景觀。這樣的特殊景觀在海參坪、哈巴狗、睡美人等地成為國家級地質地理景觀保護區,在海底更是展現出更多樣與變化萬千,並為許多不同的海洋生物創造出多樣化的棲地生態環境。
1991年綠島劃入交通部觀光局東海岸風景特定區後,即由管理處委託中華民國國家公園學會,進行綠島海域的自然資源調查。本計畫共記錄到魚類54科315種,珊瑚方面記錄到硬珊瑚55屬176種其中石珊瑚有50屬168種,水螅珊瑚有3屬6種,笙珊瑚與藍珊瑚各有1屬1種,軟珊瑚計有11屬27種(張崑雄,1991)。豐富的珊瑚礁多樣性孕育出多樣性的各類海洋珊瑚礁生態系生物系統,據2008年海洋國家公園管理處委託陳正平博士進行的綠島海洋生物調查計畫於亞潮帶與潮間帶的調查結果得知魚類就有318種之多,累計綠島魚類的調查共發現有76科657種,大型底無脊椎動物中軟體動物記錄到56科168種、甲殼類動物28科75種、棘皮動物24科48種。藻類及海洋維管束植物調查結果發現大型海藻有藻類109種、綠藻33種、褐藻18種、紅藻58種(陳正平,2008)。尤其在生態系統中屬於高級消費者的海洋哺乳類作調查後發現有11種鯨豚(王愈超、蕭澤民,2008)。且這幾年因綠島周邊研究調查計劃較為頻繁,陸陸續續有新種或台灣新記錄種的發現。也因地理位置與島嶼地形之特殊性,吸引了許多的海洋生物在此棲息繁衍,而豐富且多采多姿的珊瑚礁生態體系,使整個綠島海域展現出迷人且深具發展研究的潛力。綠島海域完整的海洋生態體系由珊瑚礁區的潮間帶及亞潮帶到深海生態系所構築,各個區塊各有其特有生存的生物,也有得以跨區塊生存的生物,然在綠島周邊海域都得以輕易的發現這些海洋生物的蹤跡。可見綠島周邊水域海洋生物多樣性的豐富度是相當高,也相當具持續深入探索的價值與意義。
島嶼的生態體系豐富但相對的也較為脆弱,稍有一個環節失衡都有可能導致整個生態體系的崩解。21世紀全球最大的議題應屬環境惡化、全球氣候劇烈變動所導致的各種不正常的自然現象,其中反映在海洋生態系的就是全球暖化導致海平面上升及海水溫度增高的議題。其中在綠島就發生過2008年大型珊瑚礁魚類大量暴斃之事件,經相關單位進行化驗後顯示為魚型鏈球菌感染,推測可能是遠洋漁船將已腐敗、受感染的魚直接拋入海中,或民眾將處理完的魚體臟器拋棄,才會造成大量病源流至開放海域,加上這些野生魚種可能是首次接觸到該菌種,才會大量死亡。而2005年於綠島進行的珊瑚總體檢發現黑皮海綿 (Terpios hoshinota) 到2006年體檢時發現其範圍有擴大跡象,這可能與近年綠島觀光業蓬勃發展,登島觀光人口急遽增加,而相關汙染防制性措施為立即建設,生活汙廢水等大量直接排入海中島致營養鹽增生,使得黑皮海綿獲得更多的養份而強大,範圍也逐漸擴展(陳昭倫,2008)。而從黑皮海綿的發生期程在與綠島遊客數相對照後發現,綠島遊客量在2004年、2005年、2006年建正好為綠島觀光人數之高峯期,這三年每年都有38萬人次以上的觀光人數,頁就是說這三年綠島的環境負荷量是近年來最重的一個周期。這樣的連結關係雖尚無有效研究支撐論述觀點,但某種程度上也顯示出當島嶼的環境負載量呈現失衡時,事有可能導致生態環境及物種間的失衡關係。另據當地漁民表示,黑皮海綿本來就存在於綠島,因為黑皮海綿的天敵雀鯛近年數量減少,導致黑皮海綿近年數量增多,相同的看法於2009年海峽兩岸珊瑚礁技南海保護區學術研討會中,中國南海科學院教授陳清潮先生亦發表相同見解之論述。而潮間帶與亞潮帶因與人群活動區域關係較為接近,較容易受到人類活動的干擾,由其是綠島,島上平原區域復地狹小,而整個島嶼的建設開發又集中於幾個的臨海區塊,造成保護潮間帶的天然屏障海岸林,幾乎都遭到開發,整個聚落建區域乎延著潮間帶發展絲毫沒有緩衝空間,導致一些人為產生的汙染物質,直接流入海中,長期下來所造成的汙染危害不容小覷。而人為干擾問題中不合理取用潮間帶資源(魚槍獵魚)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因素,雖然綠島全島畫設有分區採捕制度,但在民眾莫視及執法單位消極心態下,分官採捕管制措之一直無法有效落實。雖然綠島目前畫設有兩座保護區(石朗及柴口),但如果以整個海洋生態系的運作機制而言,這樣的保護區項徵性的意義恐怕大於實質的作用。綠島整個保護區的畫設須從源頭至目標性物種的保育及綠島在地人的謀生機制做全盤性的規畫,先疏通在防堵的保護區畫設策略可保綠島海洋資源的永續發展。
Chapter 4 結論與建議
21世紀是地球關鍵變動的一個世紀,氣候變遷所導致的生態環境大轉變,將可能如千年大洪水傳說般,將地球上的物種重新洗牌。而海洋面積佔地球表面積的70.8%,海洋生態環境發生變化牽動著整個地球的生態系統的平衡發展,溫室效應導致海平面上升,也造成海水溫度升高,因起珊瑚白化,而許多靠珊瑚生態體系運作的物種將會面臨生存危機,台灣鄰近全球海洋生物多樣性最高的西太平洋區域(戴昌鳳,2008)。綠島更是就在這個區塊上,而島嶼的生態體系與人群的對應關係相對於陸塊較為單純,如能從中獲得一些重要的環境生態變遷資訊,則有利於未來研擬出因應全球氣候變遷造成的影響策略,因此將綠島定位為人與自然或人與海洋的環境實驗室,整合各方面環境生態長期監測研究資訊,著手找尋一條未來可供依循的人與自然或人與海洋相處的環境生態共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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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7日 星期三
社區總體營造之迷思

摘要
「社區運動」在台灣的發展已近50年光景,如再深究其目地主軸及義涵,不難發現,這本來就是台灣文化的一部分,只是在名稱的使用上有所不同,已往稱做「鄰里關係」,現在叫做「社區總體營造」。不管其名稱為何,其意義與內涵大致都在強調社區的內在自主性運作。但近年來隨著社會民眾意識抬頭,及對於自身周遭事物的日趨重視。政府也逐漸關注社區這區塊的需求,進而形成重點政策大力推行,並且捨棄原有名稱,改以外來辭定名,即所謂「社區總體營造」。隨著公權力與利益的進入社區,使得原有社區產生質變,社區發展由自主內在需求型態,逐漸轉型成為以商業為導向之外在需求化型態之社區,大大改變社區既有的風貌與文化傳統模式。而另一個借社區軀殼活動的組織「社區發展協會」卻日益蓬勃發展,逐漸壯大,並且利益化、商業化,逐漸失去社區原有的優良文化傳統。而社區總體營造運動活絡的背後,隨著經濟的價值介入,並逐漸取代公益價值,而社區也逐漸由生活展現走向生產導向,這也是未來台灣社區所必須認真去面對的隱藏性的危機。
關鍵詞:鄰里關係、社區總體營造、社造迷思、社區與環境、全球氣候變遷
壹、 前言
社區總體營造工作在台灣發展以近二十年,但如果不講究名稱,而就其內在意涵及組織型態而定的話,那這段歷史更可追溯自明清大移民時期的街庄 組織(戴炎輝,1979;p.11)。1994年文建會正式提出「社區總體營造」之理念,並落實於政策推行。921震災進行災後重建更是社區總體營造理念推行之高峯期,藉由災後重建之便,順勢將社區總體營造理念重新導入社區中,且強化各社區發展協會之實質功能 ,社造工作因災變關係在中部災區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而這股熱潮也逐漸向全台各社區蔓延。
以文建會「社區總體營造」為主體理念推行的「由下而上規劃方式」、「社區自主性發展」等「培力(Empowerment)」所衍生出的各種理念,亦橫向在政府各部門間發展,以不同的名義推行著。如農委會水保局稱為「富麗農村」或「農村聚落重建」、經濟部商業司的「商圈再造、魅力商圈」、營建署的「城鄉新風貌、新故鄉運動」,其他如衛生署、環保署等單位都有相類似之計劃。
社區總體營造工作隨著推行時間增長與空間的變化。社造工作也產生了些許的質變。原本應是社區自主性處理社區事務,以人為主軸。誠如前文建會主委陳其南先生所述「社區總體營造工作的本質就是在造人。(陳其南,1995;p.5~7)」,但我們可以發現近幾年來社區總體營造工作卻是以「造景」居多。這與社造的本質意涵即產生了些許的落差,甚至於最後導致社區分裂,致使社造主軸偏離,反造成社區之危害。本文試圖從結構性探討社區總體營造所面臨的危機及未來可持續性發展之問題。
貳、 鄰里關係與社區總體營造
一、 社區的定義與型態
社區一詞如依內政部「社區發展工作綱要」第二條之解釋「係指經鄉(鎮、市、區)社區發展主管機關劃定,供為依法設立社區發展協會,推動設發展工作之組織與活動區域」。如就2004年由當時行政院政務委員陳其南所提出之社造法草案第二條所述「本條例所稱社區,指直轄市、縣(市)行政區內,就特定公共議題,並依一定程序確認,經由居民共識所認定之空間及社群範圍。 」。國內 各家專家學者大致從時空、場域及人之間的互動關係做解釋,如「社區營造所指的社區是一較寬廣,但較複雜、綜合的概念」(陳亮全,2000;p.62)、「某一地理區域,具有共同關係、社會互動及服務體系的一群人」(徐震,1985)。綜合以上及筆者對社區的經驗,做出以下社區詮釋「對某一特定小尺度時空場域的一群人,具有共同的生活記憶,且衍生出人與土地(特定時空場域)生命共同體之感」。
台灣「社區」的概念出現的相當早,這概念在原住民的生活中叫做「部落」、「社」,在早期中國移民間以「氏族群聚」的型態存在。現今「村」最基層之行政組織為,而這個基層行政單位,通常由一個或多個聚落組成,數量多寡由組成人口數決定,通常是一個聚落,組成一個社區發展協會進行運作。而「社區總體營造」一詞為是近年才出現的新名詞。如再深究其內涵及意義之後呢?用淺簡易懂的字來說就是我國固有的「鄰里關係」,所以社區總體營造亦可稱為「鄰里關係再造」。鄰里關係是我國固有傳統中令我們自豪的項目之一,但曾幾何時,鄰里關係這個名詞,隨著社會的現代化、都市化及科技化的同時,離我們愈來愈遠,甚至於消失在我們的周遭。
二、 台灣既有鄰里(社區)關係
三十年前,約為我們祖父輩年代,就當時的社會形態而言。社區總體營造工作大多是以「宗教信仰」及「傳統家族」觀念的方式在運作,如台灣傳統廟會中的宋江陣、花鼓陣、訟經團及地方國術館等社團組織,皆為當時「社區總體營造」理念下產生的組織。一方面社區靠著這些民間社團來抵禦外武,另一方面亦可打發農閒時光,做為當時之娛樂節目。而這當時的活動也將居民間,那種生命共同體的情懷給帶動了起來。更於無形的將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給拉近了許多。而當時的社會秩序也逐漸建立起來。這種維繫著人與人之間的力量,是不容許遭受到質疑與挑戰的,而在現今的社會普遍缺乏這種生命共同體的感覺。這可以是一種共同的信仰,更是我們所逐漸淡忘的「鄰里關係」。而這些傳統維繫社區鄰里之間的力量,所幸在我們生活週遭之中仍保有著些許的因子存在,因此如果我們把這些因子給她再次賦予生命,把這些原生的因子再加以發展壯大,亦導入部份符合現代生活需求的社區總體營造的觀念加以深耕,那社區總體營造的精神必定能確實的落實,並加以實現。
921農村聚落重建期間,筆者長駐南投縣魚池鄉新城村達一年之久,這一年來親眼目睹了,沒有社造相關計畫及人員進行輔導,但卻真實將社造意涵完整展現出來的社區互動,該村村民對於村內發生之大小事情(婚喪喜慶),共同參與,並相互支援、扶持的那種精神。如果妳去問他們什麼社區總體營造,他們會告訴你「不知道」。難道他們先前有受過所謂的社區總體營造的訓練嗎?或只這是原本就存在於我們四周,而我們並未真正的去感受她存在的那種情懷呢!難道這不就是現今社造的迷思嗎?對於在地已存在的事實給予忽略,一昧地追求外來事物的價值,這也是現今台灣最大的問題所在,迷失自我。
參、 社造生活化或是產業化
一、 921與社區總體營造運動
921震災之後,由於災害區域大多位於農村地區,已往又無相關災後處理的經驗,於是就由農委會水土保持局為主導,開始展開一連串以富麗農村為架構之社區重建工作,定名為「921農村聚落重建計畫」,開始對中部地區74個農村聚落進行重建工作。並依據「農村重建作業規範」籌組災後重建協會,有些聚落為既有社區發展協會運作,亦有重新籌組新組織,並由農委會水保局委託專業團隊 進駐輔導重建相關事宜,並舉辦多場重建相關研討會及訓練活動,強化專業團隊之社區工作動能,將社區總體營造觀念導入農村聚落重建之中。但也由於輔導團隊之工作重點在於「重建」,恢復災區原有之正常生活,並將富麗農村之工作理念導入重建區之中。試圖把具在地特性可發展之社區因子給與強化,並藉由公部門的資源挹注,將具有維繫地方情感之公共區域,給予使用機能強化,讓這維繫地方情感的媒介工程能夠更發揮其功能。如原有社區老人常聚集之場所涼亭,大樹下等區域。雖然規畫的是工程,但實際上要營造的是維繫的是一個情感的區域,是一個具有靈魂的工程。涼亭是硬體,但因社區居民進入使用,而賦予這個涼亭具有社造情感存在,所以社造所營造出的是人與人的情感,水泥涼亭只是一個社區情感的觸媒而以。這樣的工程才是社區總體營造的所要營造的項目。
二、 社區產業與社區營造工作
921聚落重建的重點大多在於社區的公共硬體工程,對於「人」的軟性營造部分幾尚未進行,也讓後來社區營造之概念,在社區居民印象中,常被誤認為就是工程營造。雖是如此但重點對象還是社區居民需求,重建後的主軸及目的使用對象仍是社區居民。但當社區營造產業化的概念導入社區總體營造中時,社區總體營造開始產生些許質變。社區事務當屬公益性質,付出與回饋並無相對應之對價關係,也就是說參予社區事務本是社區居民之責任與義務,只有復出並無實質回饋。但在現今社會長期功利發展下,自掃門前雪的思維普遍存在於社區居民心中,故於推行社區公益事務中,將社區產業置入社區營造中,如民宿、社區導覽、小型休閒農業,製造些許微利益給參予者,期讓社造工作順利推行。而這些社區產業本應屬副業性質,不影響本業下進行運作。但演變至今,似乎社區產業發展嚴然成為社區營造之主軸,凌駕於社造本質義函之上。社區營造之項目不在是社區本身需求為優先,轉變成為產業需要才是發展項目的主軸,也就是說哪些項目能夠吸引遊客前來,就發展該項目,形成「營利」勝過於「營人」,對於社造本身帶來傷害。社區一旦涉及利益行為,即無法再以公益及無私付出為主軸,也容易造成人與人之間因利益分配所帶來的摩擦,這些結果絕非社造推行之初衷。但現今社區總體營造工作者,總是將外來者(遊客)的需求擺在社區定位與發展的主要項目內。各類遊憩區、民宿、步道等等公共設施的規畫第一考慮的總不是社區本身,而是遊客。輔導團隊在做社區營造宣導的同時,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這可以吸引多少遊客前來」,「這可以為社區賺多少的利益」。將社區發展產業化、社區發展協會公司化,社區工作者也逐漸由兼職轉變為專職。當利益進入社區,社區變成一個有利可圖的團體時,社區內人與人間的關係逐漸也產生變化,在利之所趨的導引下,人事間的紛爭也就逐漸浮出檯面,也將社區情感帶入崩解的邊緣。
三、 生活與社區總體營造
什麼是社區營造,什麼又是鄰里關係的展現?個人對於社區營造的認知是,一種在地化生活與人地關係的展現,這樣的展現是一種人對在地環境自然真情的流露。而生活就是社區總體營造的總體展現,社區總體營造要營造的主要項目應該是「在地居民人地關係的營造」,每個人在自己的土地上盡情的發揮你對這塊土地的感情與熱愛,不求取任何功力的報酬,也不吝於與他人分享自身對社區整體環境情感。經營社區總體營造不須特別的去接受所謂的專業訓練,也不須於社區組織內,設置任何一個專職的職務。只要社區內的居民共同一心,對所生活的這個空間場域形成社區生命共同體之感,自然對於社區事務、環境會產生認同與義務感。也就自發性的參予與了解社區之相關事務,那又何須培育或設置社區導覽員,社區內人人都是導覽員,面對進入社區的各類客人,就如同我們生活中隨時可能相遇的任何人一般,依切發乎於自然,將自己生活的區域環境用閒聊的方式,傳達與訪客,這樣的言談沒有涉及任何一種的利益關係,僅剩下社區居民藉由對社區的認同,將自己的生活傳達與他們分享。這樣深入涉及在地化的生活特性的社造模式,將使得每個社區都發展出一套專屬於自己社區的社造模式。多樣性的社會,本來就會有多樣性的生活,一旦將在地化的生活融入於社區總體營造之中,每個社區都能夠經營出專屬自己社區特色的社區總體營造。
肆、 代結語
二十餘年的「社區總體營造」成功的將「居民參予」、「社區營造概念」及強化社區組織等等激化社區功能的社造概念給帶動起來。多樣化的台灣,有著多樣化的思維,對於外來事務的接受度也較高,某種程度而言這與台灣400年來,在政治上接受過多種政權的統治有關。也造成今日台灣對於自己文化的模糊與迷失。就400年的台灣本土「鄰里關係」而言,確是文化傳承在地化的一個危機。鄰里社區的主結構由家宗族及宗教為主體的運作模式,轉變為較複雜的現代社會關係後,產生了很多過往經驗沒有面臨過的問題。發展所謂的社區產業時,將資本主義的經營模式導入社區,功利主義逐漸在社區中漫延,社區的需求性發展工作逐漸由對內為主,轉變為以外來遊客需求作為社區的發展主軸,這樣建立於功利基礎下的變質的社造發展,很容易將社區情感帶入崩解的邊緣。
當社區活動不在單純的同時,我們也就逐漸的失去鄰里,逐漸失去台灣400年來的社區鄰里關係。社區的發展即是台灣整個社會的縮影,社區也是最基層也最單純無立場的一個組織。社區總體營造的本質就是在建立人與這片土的的一種人地關係,將生活於這塊土地上面的人與這塊土地間的關係作一緊密結合,進而形成強烈的生命共同體之感。如果全台每個社區,都能夠順利的將社區總體營造之理念,深化於社區之中。這將對於台灣多樣化族群的社會產生相當正面的安定力量。
2010年11月1日 星期一
安全才是回家唯一的道路-淺談蘇花X
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災變,將沉寂已久的蘇花高(或替,或改,以下用蘇花X代替)的問題浮上檯面。蘇花X的興建必要性討論多方論戰,基本上而言各有各的立場與見解。但由於這次災變傷亡慘重,在加上政府與媒體的使力下,使得贊成一方的意見某種程度上,似乎在「民意」上獲得較大的支持。但所謂的民意是否為真實的民意呢?還是另一種民主制度下,利用一個事件炒作而得到的假民意。
1. 民意觀點:
所謂的民意應該是民眾在各方面的資訊獲得充分,且已了解利弊得失後所做出來的決定才是民意。在媒體不斷的播出受災區域及罹難者家屬畫面,再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數據及一句溫暖人心的口號-「我們只是要一條安全回家的路」,在這些動作的驅使下的確鼓動不少人心。首先就「安全回家的路」一詞淺論,所謂安全回家的路指的是「家」或者是「鄉」。一般而言所謂安全回家的路,通常指的是上下班(學)每天必須要行走的路,其每日使用之頻率相當高,幾乎為每天都要行走的道路,這樣的道路使用安全性絕對是必要的人權。而現在所喊出的口號「一條安全回家的路」指的顯然是離鄉出外工作的異鄉遊子,顯然與一般普遍認知有些差距,所以其所指的應該是一條「安全回鄉的道路」。旅居外地異鄉遊子不大可能每天回家,就算蓋了蘇花高速公路,或者是將國道六號貫穿中央山脈延伸至花蓮,大大縮短了台北、花蓮間或台中、花蓮間的行車時間,亦無法使這些居在外的異鄉遊子能回家定居(時間、油資、精神)。所以就使用頻度上而言,這條所謂「安全回家的路」顯然仍是遙遠。
2. 「安全」與「路」:
「一條安全回家的路」其首重的應該是「安全」二字,而不是「路」。國道、快速道路、或隧道替代道路安全嗎?今年四月國道崩塌事件大家記憶應該猶新,當日的天候也並無颱風或豪雨,但塌下來卻是事實。當環保團體質疑蘇花X的安全性時,普遍性反駁的說法總是「現代工程技術」,依現代工程技術而言沒有克服不了的問題,例如瑞士穿越阿爾卑斯山的隧道如何如何…,但穿越阿爾卑斯山的隧道剛落成不久,且尚未運轉,其運轉後所帶來的問題也尚未浮現,就目前而言,僅能說明依現代工程技術絕對能夠貫穿山脈,但能不能安全行駛卻是有待日後正式通車一段時日後,才能得知安不安全之問題。但可以知道的是以台灣地質現況及板塊運動的頻繁程度而言,這條路的安全性是值得討論的。以台14縣草屯埔里段而言,921後幾乎逢雨必斷,為何斷?不外乎地震後地質鬆動,遇大雨後,雨水灌入地表裂縫將土石沖刷下來,而造成坍塌,而大規模坍塌處就位於隧道口,因而導致交通中斷。再回頭看看台灣幾條貫穿山脈之道路北橫、中橫、南橫、新中橫、中橫宜蘭支線、南迴等公路及力行產業道路,那一條道路不是柔腸寸斷,如果現在工程技術可以解決所有問題,那這幾條公路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面貌了。所以蘇花X如建成誰能保證隧道口以後都不會坍塌,又萬一坍塌有車輛受困時又該如何進行救援。台灣道路早有分級制度,什麼樣的地質地形適合開闢何種等級的道路,應該是件很明確的事情,如果越級開發將增加土地的負荷,相對不穩定性的機率增大,土地一旦產生不穩定性,其安全性就大大降低。台灣東部的地土是否適合如此的工程,想必地質專家們心中已有明確答案,所以所謂的現在工程技術,僅在於可以完成階段,對於後續運作問題不見得是百分之百可靠!
3. 合理用路權:
東部區域因為需要一條「安全回家的路」所以必須要建蘇花X。我想就台灣現階段各區域(非行政區域)的交通狀況而言,有鐵路、公路、航空等交通可以選擇,再看看台灣其他區域,以離島而言,金門每年三月至五月間班機常常因大霧而取消,澎湖、小琉球、蘭嶼、綠島等離島夏季颱風來臨及冬季東北季風強勁時,班機不飛、船也不開,形成封島狀態,這些區域的居民連條「回家的路」都沒有,如果XX高可以解決回家的問題,那這些區域的居民連鐵路都沒有,是否是更有理由建一條可以回家的路呢?區域交通網路的建設必須要符合區域的特性來做規劃,不能夠一昧的以民粹或選舉政見來主導如何進行,亦不能夠簡化成台北有的哪裡就要有,西部可以建的東部也可以的方式來做規劃。適不適合,能不能夠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早期台灣以人本為主,用人定勝天的理念所進行的農經開發建設,現今印證出來的成果就是水災、土石流,難道這些苦果是大家可以承受的嗎?合理使用道路就是一條安全回家(鄉)的道路,規劃出一條又寬又筆直但超乎土地可承受範圍的道路會是一條安全回家(鄉)的道路嗎?
4. 藍色高速公路
台灣島地理區位特性,全島有高山、平原、縱谷、丘陵等地形配置於其上,周邊又有大小規模不一的島嶼。多樣性的地形自然會產生多樣性的生活模式,但科技文明的虛幻果實,讓我們迷失了自我,以至於小至小朋友間的相互比較,大到區位環境上的公共建設項目,這樣的迷失使得我們逐漸失去了適應環境生存的本能。台灣與日本及東南亞各島國一樣是海洋民族,但卻有不一樣的海洋思維,鄰國日本其科技技術絕對比台灣先進,但相較於其藍色高速公路的規劃運行上,台灣顯然落後很多,東部海岸的交通由於其海涯地形明顯,交通建設不易,且後續營運成本難以估計(中橫、新中橫、阿里山公路等等已營運道路為例),而藍色高速公路的規劃與運行時程絕對比開闢道路短,其建設成本及後續維護成本亦相對較低廉,是一條很適合發展的黃金交通路線。無論就安全性而言、或是就政府現階段力推的節能減碳及生態保育而言(少一條公路就少幾萬車次的二氧化碳排放量),發展藍色高速公路系統都是一項值得投資的項目。
一條安全回家或回鄉的道路,並不一定要是一條寬敞筆直道路。且也不一定要選擇在氣候有劇烈變化(颱風、豪雨)的時候回家,記得公路剛開始完成拉直拓寬時,大家車速常常因為過快而產生車禍,後來公路總局在電視上常常播一則公益廣告「安全,才是回家唯一的道路」!我想這才是全民都想要的一條回家的道路。(本文登載於11/2自由時報自由廣場,標題改為安全?回家?路?)
2010年10月27日 星期三
盲目追求經濟摩埃(Moai)、難脫復活節島命運

二十一世紀是一個以追求速度為主軸的世界。在凡事都講求速度競爭的競賽中,各族群(國)競相以各種方式來展現自身的實力,將各種競爭力量化為數字,在數字中追逐,追逐虛幻且在整個地球生界發展史上,毫無意義的自我催眠與滿足。
2005年台北101大樓落成啟用,成為世界第一高樓。2010年中東杜拜塔超越101成為新世界第一高樓,同期間日本、香港、上海等地都有興建中新的世界第一高樓等著啟用,這又代表什麼呢?外匯存底、國民生產毛額、國民年平均所得等等經濟學上所用的統計相關數字,整體而言就是將我們的生活量化成一堆數字,再讓我們盲目的去追求這些數字的變化,過度迷戀數字的結果,使得我們幾乎忘記如何脫離數字,回歸人本生活。就整個地球生界發展史來看,這些量化的產物都將只是生物演進過程中的一些小花絮,毫無實際意義可言。
美國著名人類學家也是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教授Jared Diamond在《大崩壞-人類社會的明天》一書中,提到復活節島的案例中,島上原住民為展現自己族群的優越,競相構築大型摩埃(Moai),砍筏林木,大量開採礦石,以致因過度開發自然資源(超限利用),使得島上族群面臨生存危機,最後導致族群社會結構的崩解。遠古社會的人類為追求一種虛幻的優越感,以摩埃的大小作為比較的基礎,摩埃的大小亦是一種虛幻的量化產物,與人類整體生存機制並無直接關係,換言之製造大摩埃的族群,與製造小摩埃的族群都必須工作,才能換得族群的延續,而把其量化形成各部族間競爭用的工具時,即開始消耗不必要消耗之自然資源,將自然資源轉換成無法形成族群延續生命所需之能量,導致因自然資源匱乏而族群逐漸敗亡之命運。將可延續生命之自然資源量化成冰冷無意義的虛榮優越感,最終將導致族群的滅絕。
而今日我們所追求用來評斷國家國力的外匯存底、國民生產毛額、國民年平均所得等等經濟數字,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亦是在追求一種經濟數字上的「現代摩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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